迦太基軍營外的空地上,空氣仿佛凝固的琥珀,沉重得讓人窒息。兩軍將士自動圍成了一個巨大的、無形的圓圈,無數道目光如同實質般壓在場地中央。
哈斯德魯巴端坐在一匹暴躁的、不斷刨著前蹄的伊比利亞戰馬上,他手中那杆將近四米長的重型騎矛,黝黑的矛尖在烈日下閃爍著吞噬光線的暗沉。他裸露的、肌肉虯結的古銅色臂膀上,猙獰的傷疤如同扭曲的蜈蚣,無聲地訴說著他的悍勇。他咧開大嘴,露出被葡萄酒染色的牙齒,笑聲如同夜梟般刺耳:“東方人,你的細杆子,是用來晾衣服的嗎?”
對麵,霍去病胯下的戰馬“追風”,卻異常沉靜,隻是偶爾打一個響鼻,碗口大的蹄子輕叩地麵。霍去病單手持著那杆銘刻著暗金龍紋的鎢龍戟,戟刃狹長、弧度優美,泛著月華般的冷冽清光。他深邃的目光平靜地落在哈斯德魯巴身上,仿佛不是在打量一個生死大敵,而是在審視一幅粗糙的軍事地圖。他沒有回應挑釁,隻是微微調整了一下呼吸,全身的肌肉在漢軍製式的輕甲下,達到了最佳的發力狀態。
“殺!”哈斯德魯巴猛地一聲暴喝,如同平地驚雷!他雙腿狠狠一夾馬腹,戰馬吃痛,如同離弦之箭般狂飆而出!那杆重型騎矛被他單手托在身後,借助馬匹衝刺的恐怖動能,在接近的瞬間,化作一道撕裂空氣的黑色閃電,帶著“嗚”的一聲惡風,直捅霍去病胸口!這是最簡單、最直接、也最具毀滅性的騎兵衝刺——依靠絕對的力量與速度,將對手連人帶馬貫穿!
麵對這排山倒海般的一擊,霍去病沒有硬接。他腰腹猛地發力,整個人如同粘在馬背上一般,間不容發地向左側一傾!沉重的矛尖帶著寒意,擦著他右肩的甲葉掠過,刮出一道刺眼的火星!兩馬交錯而過的瞬間,霍去病手腕一抖,鎢龍戟並非直刺,而是如同毒蛇擺尾,用戟刃側麵的小枝,精準地、輕輕地“點”向了哈斯德魯巴持矛的手腕!
哈斯德魯巴反應極快,粗壯的手臂猛地回縮,用包裹著銅皮的矛杆格擋。“鐺!”一聲清脆的金屬交擊聲!他感到手腕微微一麻,心中微驚於對方巧勁的刁鑽,但臉上獰笑更盛:“像蚊子一樣叮咬!東方人就這點本事?!”
幾個回合的纏鬥,哈斯德魯巴勢大力沉的劈、捅、掃,將地麵砸出一個個淺坑,塵土飛揚。他越戰越勇,口中呼喝不斷,試圖用純粹的力量碾壓對手。而霍去病依舊以靈動閃避和精準格擋為主,鎢龍戟舞動如輪,一次次化解危機,卻似乎始終無法突破那杆重型騎矛的防禦圈。
哈斯德魯巴久攻不下,焦躁之氣漸生。他再次催動戰馬,發動了更猛烈的衝鋒,騎矛帶著他全身的重量,如同一根撞城槌,轟向霍去病的麵門!這一次,霍去病似乎判斷失誤,格擋的動作慢了半拍!鎢龍戟的戟杆與騎矛結結實實地撞在一起,發出“哐!”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巨大的力量傳來,霍去病“悶哼”一聲,身體在馬背上劇烈一晃,仿佛隨時會栽落!他手中的鎢龍戟也被蕩開了一個巨大的空隙,中門大開!
“死吧!”哈斯德魯巴眼中爆發出嗜血的狂喜,毫不猶豫地抓住這個“破綻”,將全身力量灌注臂膀,騎矛如毒龍出洞,直刺霍去病毫無防護的胸膛!
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霍去病原本“失衡”的身體,卻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猛地繃緊!他借著剛才格擋的反震之力,腰肢如同強韌的藤蔓般一擰!那被蕩開的鎢龍戟,非但沒有回收,反而劃出一道更快、更詭譎的弧線——它不是刺,也不是劈,而是“纏”!
冰冷的戟刃小枝,如同擁有生命一般,精準地“鎖”住了哈斯德魯巴騎矛的矛頭與矛杆連接處——那是力量傳遞的節點,也是相對脆弱之處!霍去病雙臂叫力,大喝一聲:“撒手!”
“哢嚓!”
一聲令人心驚的、木材斷裂的脆響!
哈斯德魯巴隻覺手中一輕,那杆伴隨他征戰多年的重型騎矛,竟被對方以巧破力,硬生生從中絞斷!前半截矛頭“哐當”掉落在地,他手中隻剩下半截光禿禿的木杆!
巨大的慣性讓哈斯德魯巴身體前傾,空門大露!他臉上的狂喜瞬間凝固,被無邊的驚駭取代!而此刻,霍去病的鎢龍戟,在絞斷長矛後,去勢不停,那月牙般的戟刃,已經帶著死亡的寒意,停在了他喉嚨前半寸之處!冰冷的鋒刃,激得他喉結處的皮膚起了一層細密的疙瘩。
全場死寂。
隻有風吹過曠野的嗚咽聲,和兩匹戰馬粗重的喘息聲。
霍去病胸膛微微起伏,額角沁出細密的汗珠,但持戟的手臂穩如磐石。他看著眼前因震驚和恥辱而臉色鐵青的哈斯德魯巴,緩緩收回了鎢龍戟。
“你的勇武,足以統率千軍。”霍去病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但為將者,當知力有窮時,智可補天。”
他不再看失魂落魄的哈斯德魯巴,撥轉馬頭,“追風”邁著從容的步伐,走向本陣。那挺拔的背影在夕陽下拉得很長,仿佛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對決,隻是他沙盤推演中,一次微不足道的演算。
而哈斯德魯巴,呆呆地握著半截短矛,粗豪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某種名為“敬畏”與“挫敗”的複雜情緒。他知道,自己輸掉的,不僅僅是一場比武。
這場對決,如同一次精準的外科手術,剖開了力量與技巧的界限,更在每一位旁觀者的心中,刻下了對那位東方將領難以磨滅的深刻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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