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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淨血藍淚與癮者哀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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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金屬管道壁硌著燼生後背,每一次抽吸鏽蝕空氣都牽扯著胸腔深處機械脊柱的鈍痛。他死死捂住右眼,掌心下蝕光義眼的搏動感如活物撞擊顱骨。指縫間,視野邊緣的彩色蠕影正貪婪啃噬真實世界的邊界。

菌痂覆蓋的右臂深處,兩股冰冷意誌正如毒蛇般撕咬著支配權——織霧者的烙印灼燒骨髓,長明種的金屬神經束則如生鏽鎖鏈般死命拖拽。當角落那年輕癮者脊骨刺穿皮肉的“嘎吱”脆響炸開時,燼生左臂包裹傷口的臟布縫隙中,一道熒藍冰紋如活蟲般倏忽閃過。他下意識用指甲摳進翻卷的皮肉,腐肉碎屑混著藍熒冰晶粘上指縫——那是石膏粉般慘白的汙染物,來自深紮骨縫的菌株。

空氣裡彌漫的並非單純鏽腥與機油焦糊,那是更複雜的死亡氣味——像鐵鏽浸泡在醃臢的血水裡,又被滾燙的劣質冷卻液當頭澆下,混著一種類似臭雞蛋腐敗後發酵的硫磺酸味。這團汙濁的氣體凝成一隻無形巨爪,狠狠攥住燼生的喉嚨,扼殺著他每一次艱難的喘息。他癱跪在冰冷滑膩的金屬碎片堆中,斷裂的劍柄從指間滑落時發出一聲空洞的“當啷”脆響,在這死寂的地域裡如同敲響的喪鐘。額角滾下的不是汗珠,而是混雜著灰褐色油汙和細微銀色金屬碎屑的粘稠液體,它們劃過眉骨,鹹澀地滲入右眼角——瞬間帶來如同強酸滴入傷口般的燒灼劇痛,迫使那隻好不容易保留下來的左眼也不受控製地緊緊眯起。

視野模糊中,那個龐大的鋼鐵怪物——淨除巡邏隊長——徹底凝固了。肩膀探照燈的光柱微弱、搖曳,如同瀕死者的呼吸,在沉浮的金屬塵埃中攪動出詭異的微光帶。那顆嵌在冰冷顱骨裡的猩紅電子眼,瘋狂地閃爍著、忽明忽暗,如同信號斷線前的最後痙攣。頸後通往ai共生接口的連接處一片死寂,冰冷徹骨的寒意順著燼生自己體內那根剛剛植入不久的機械脊柱向上蔓延,那是長明種耗能殆儘、強行進入強製休眠的鐵證。寂靜。一種比真空更恐怖的死寂,淹沒了聽覺。沒有刻骨的童聲低語,沒有後續的無情指令,隻有他自己喉嚨裡拉扯出的、如同老舊風箱瀕臨破碎時的粗重喘息。每一次吸氣都狠狠撕扯著胸腔深處,牽動那嵌入脊椎的冰冷合金結構,引發一陣陣深入骨髓的、仿佛有無數冰棱正在刺穿他神經束的鈍痛。

‘跑!’

這個念頭不再是靈光一閃,而是在他大腦混沌的深淵裡轟然引爆了一顆高爆炸彈!求生的意誌如狂潮般逆卷而上,瞬間衝垮了虛脫帶來的沉重與眩暈。他猛地咬住乾裂的下唇,溫熱的、帶著濃重鐵鏽腥氣的血液在口腔中彌漫開來。憑借著這絲血腥味激起的最後一點蠻力,他手腳並用,指甲在冰冷的、沾滿油汙和黑褐色未知粘稠物的地麵上摳出刺耳的摩擦聲,掙紮著將自己從泥濘汙濁的地獄中拔起。左腳踝的舊傷瞬間被激活,每一次發力都像是被燒得通紅的烙鐵狠狠燙剮過脆弱的骨頭與肌腱,尖銳的刺痛幾乎讓他再次跪倒。他拖著這具隨時可能散架的、仿佛灌滿了沉重鉛塊的身軀,踉蹌地撲向不遠處那些如同遠古巨獸腐朽骸骨般堆疊的廢棄管道堆。陰冷的陰影籠罩下來,帶著金屬特有的、毫無生命的寒意。

他像一隻被獵鷹重創後僅憑本能逃生的野兔,不顧一切地鑽進管道交錯形成的縫隙最深處。後背猛地撞在冰冷、布滿顆粒狀厚重鏽蝕和凝結油泥的金屬內壁上,粗糙的質感透過破敗不堪的衣服,幾乎要磨穿皮膚。他無法抑製地發出一聲壓抑的悶哼,隨即蜷縮起來,用儘全力將身體擠壓進最黑暗的角落,仿佛這樣就能消失在現實之外。管道外,淨除隊長那如同壞掉的錄音機般卡頓的電子雜音——“目標…威脅等級…邏輯…衝突…核心…指令…”——和金屬關節因缺少潤滑而發出的、令人牙齒發酸的“嘎吱”磨擦聲,隔著厚厚的鏽蝕鐵壁傳來,扭曲、模糊,漸行漸遠,最終被絕對的、令人窒息的靜默吞沒。

安全?僅僅是暫時停止呼吸罷了。

他在冰冷管道的角落裡蜷成一團,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吸氣都感覺肺部像是被砂紙反複打磨,灼痛伴隨著沉悶的空洞感。但真正的恐怖在於右眼深處。那蝕光義眼深處傳來的劇痛非但沒有平息,反而像是被鮮血澆灌喚醒的邪神胚胎,瘋狂地、饑渴地啃噬抓撓著他的視神經!它不再僅僅是疼痛,更像是一種冰冷活物用帶倒刺的舌頭舔舐他的腦髓,不斷分泌出某種腐蝕性的毒液。視野的邊緣,那些原本細碎模糊的彩色蠕影,此刻變得無比清晰、凝實、扭曲,它們不再僅僅是背景,而是化作無數細小毒蟲般的形體,貪婪地、無休止地啃食著他視野邊界,試圖徹底汙染他僅存的“人類”視域。

燼生猛地用左手死死按住右眼眶,指骨因過度用力而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輕響,指尖深深陷入冰冷堅硬的金屬眼罩邊緣。冰涼堅硬的觸感下,是搏動不息、充滿邪惡活力的蠕動震顫。汗水早已濕透了他襤褸的衣物,濕冷地緊貼在皮膚上,帶走可憐的熱量,引發一陣陣源自五臟六腑的、無法抑製的戰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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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停下。深淵,才剛剛張開巨口。

燼生強行壓榨著靈魂深處最後一絲力量,驅散麻木與劇痛交織的迷霧。他凝神,用左眼捕捉著空氣中不易察覺的氣流流向和塵埃沉降的軌跡,辨識那些微弱的、來自遠處活人或活物)聚居區的汙濁氣息——那裡充斥著死亡,卻也流淌著一線扭曲的生機。他拔出深深紮在地上的斷劍,用這柄來自淨除者遺骸的沉重武器支撐著身體,每一步都如同拖動千鈞巨石鑲嵌而成的棺材,在傾倒扭曲的金屬叢林和崩塌碎裂的混凝土廢墟之間蹣跚穿行。腳下踩著的是各種滑膩、尖銳、未知的垃圾混合物,每一步都踩在深淵的邊緣。

空氣的味道在悄然改變。工業的、暴力的鐵鏽與機油味被另一種更粘稠、更具滲透性的氣息覆蓋過去。那是一種劣質消毒水試圖掩蓋卻徹底失敗的腐敗甜膩——仿佛大量糖漬水果在悶熱潮濕的角落堆積腐爛了整整三個夏天,其中還混雜著一股…如同大量燒焦的皮毛混著半熟內臟被大火烘烤至碳化的、令人胃袋翻江倒海的蛋白質糊味。這氣味不再是風,而是一張無形、粘稠、帶著溫熱濕氣的蛛網,撲麵而來,頑固地附著在皮膚和粘膜上。

燼生警覺地收住腳步,小心翼翼地側身,貼著巨大冷卻塔傾頹形成的龐大陰影邊緣移動。當他轉過那個如同怪獸獠牙般突兀聳立的混凝土殘骸時,眼前的景象如同一幅地獄煉獄的圖卷,在慘白晃動、發出“滋滋”電流噪音的應急燈管燈光下,猝不及防地展現在他那唯一還能勉強看清人形的左眼麵前。

一股更加濃烈、混雜著腐肉腥臊和排泄物惡臭的汙水泥漿特有的粘膩濕冷氣息撲麵而來,幾乎凝成實體。燼生的靴底毫無阻礙地深深陷入了一層冰冷、粘稠、如同腐敗沼澤底部沉積了百年的汙水泥漿之中,每一次抬腳都帶起沉重的“噗嗤”聲和令人作嘔的拉絲感。濕冷的泥漿倒灌進早已破損的靴幫縫隙,刺骨的寒意瞬間包裹住腳踝。濃得化不開的腐臭水汽混雜著排泄物的酸腥味,如同無形的濕冷裹屍布,死死捂住了口鼻,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腐爛的內臟漿液。

這裡是熔爐城邦最汙穢下水道的儘頭,血肉黑市邊緣一個扭曲的、被遺忘的角落。扭曲生鏽的集裝箱如同胡亂堆砌的墓碑,破爛油膩的合成帆布搭成的棚屋在風中嗚咽,裸露的蒸汽管道如同巨蟒的屍骸纏繞其間。光線昏暗得令人壓抑,僅有的光源是頭頂管線纏繞著的幾盞苟延殘喘、發出滋滋電流聲的慘白色應急燈,以及從幾個棚屋裂縫中透出的、散發著詭異誘惑的幽藍光芒——那是淨血的光芒。

人影在昏暗中晃動,蜷縮。十幾個人,像被丟棄的垃圾,或靠著集裝箱蜷縮成一團,或直接癱坐在冰冷肮臟、混合著穢物油泥的地麵上,幾個甚至趴伏著,臉埋在油膩發亮、散發著酸餿氣味的塵土裡。他們大多衣衫襤褸,露出的皮膚呈現出一種近乎屍體的灰敗色,鬆弛、發皺,有的地方已經開始滲出淺藍色的、半透明的粘液。一個共同點:每個人都緊緊攥著一支或數支粗糙的、帶著粗大針頭的金屬注射器。針管裡充盈的,正是那種散發著致命芬芳和誘人幽光的淡藍色液體——淨血,“永恒”的敲門磚。

“咳……咳咳咳咳——嗬…嗬嗬……”

一陣撕心裂肺、仿佛要將整個胸腔咳碎的劇咳猛地從一個陰暗角落爆發。緊接著是極度渴望的、如同破舊風箱被強行拉扯的吸氣聲。一個隻剩下骨架輪廓包裹在灰敗皮膚下的男人,顫巍巍地用嶙峋、指節變形如同枯枝般的手,將一支注射器強行戳向自己脖子上那根因過度瘦弱而猙獰暴突的頸動脈。針頭粗暴地刺入鬆弛的皮肉,他甚至沒有看是否準確刺入血管,喉嚨裡就發出一聲混合著極度痛苦與病態滿足的嗚咽,枯瘦如柴的拇指痙攣似的猛力推動活塞!

幽藍色的液體瞬間注入乾涸的血管。

男人的身體瞬間繃緊到了極限,猛地向上反弓!枯瘦的脖頸上,青紫的血管暴脹凸起,顏色驟然加深、變藍,如同汙濁不堪的沼澤水流淌在他皮膚之下!更駭人的是,這些深藍色的“血管”驟然獲得了生命!它們在皮層下如同無數受到刺激的線蟲瘋狂蠕動、盤繞!皮膚被頂起,凸起一串串快速移動的鼓包,仿佛皮下有千百隻細小的怪物正在噬咬、頂撞、試圖破皮而出!

“來…來了……快了……就快……永恒…純潔……”男人翻著眼白,瞳孔已然擴散消失,嘴角混合著唾液、血絲以及那種淡藍色粘稠液體的液體緩緩淌出,臉上浮現出沉醉的、近似極樂的迷幻微笑。那張枯槁、鬆弛的臉龐被一種隻有在最深沉的痛苦深淵邊緣才能看到的、詭異的“聖潔”狂喜所占據。

燼生的腳步釘在原地,胃袋猛地抽搐、收縮,一股滾燙酸澀的膽汁混合著胃液直衝喉頭。他死死咬住牙關才沒吐出來。他聽說過這種東西,在底層流民絕望的耳語間,在黑市最臭氣熏天的角落裡永夜教會販賣的“聖水”。它許諾淨化血肉雜質,撫平劣化創傷,甚至……觸碰某種不死的門檻。對在泥濘中掙紮、朝不保夕的生命來說,這裹著糖衣的毒藥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那高昂的價格構築的門檻,隻能讓絕望者更絕望,而能踏入這片領域,要麼是傾家蕩產的賭徒,要麼就是……眼前這些為深淵提前預定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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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呃…哢噠哢噠……”

另一個低矮棚屋下垂著的油膩破布簾下,傳來令人脊背發涼的聲響——一種極度痛苦、伴隨著類似破鼓風機漏氣的嘶嘶聲。簾子縫隙透出的幽藍光芒劇烈閃爍。是那個女人,她顯然注射過量了。那幽藍的“淨血”在她脆弱的血肉容器中如同點燃的烈性炸藥!她的四肢在劇痛中以非人的角度猛烈抽搐、反折,“喀吧!喀吧!”骨頭斷裂錯位的脆響清晰刺耳!接著,令人頭皮發麻的一幕上演——她脆弱的脊柱如同被內部無形的巨大力量猛烈頂起,伴隨著皮肉筋腱撕裂的可怕聲響,一節節慘白的、沾著新鮮血液的脊椎骨,硬生生衝破了她背部襤褸的衣物,暴露在慘淡的汙濁空氣裡!她徒勞地張大嘴巴,想要發出最後的哀嚎,喉嚨裡卻隻擠出幾縷“嗬嗬”漏風的聲音。兩顆眼球如同瀕臨爆炸的高壓球體,在眼眶裡瘋狂而無規律地轉動,血絲密布的眼白幾乎要撐裂眼眶——

噗嘰。

一聲輕微粘膩的、如同踩碎某種灌滿粘液漿果的聲響。

沒有預想中的血漿四濺,也沒有組織橫飛。

她的兩顆眼球,在內部無法抗拒的巨大壓力下,猛地爆裂開來!但爆出的並非生物組織,而是數根滑膩濕潤、纏繞著細小暗紅色腥臭血管網的、如同初生蛞蝓般令人作嘔的肉須!它們帶著一種畸形而又旺盛到令人窒息的粘稠生命力,瞬間撕破殘存眼瞼的束縛,瘋狂地滋長、加粗、伸展!濕滑粘膩的肉須貪婪地纏繞上她布滿涕淚灰塵的臉頰,勒緊在她因劣化而鬆弛的頸部皮膚,向下鑽進肮臟的衣領皺褶,向上則如同地獄的藤蔓,伸展向微弱的、流動的空氣。肉須頂端迅速裂開,形成不斷開合、布滿細密鋸齒的吸盤狀口器,無聲而貪婪地吮吸著彌漫在這絕望角落裡的、由痛苦、恐懼和淨血殘渣構成的“無形養分”!

就在這非人的景象蠻橫地烙印在燼生左眼視網膜的瞬間——

“嗚——!”右眼深處爆發的劇痛如同宇宙創生般的重擊!不再是錐刺,而是一柄燒至白熱、淬滿地獄之毒的、龐大到足以劈開大陸的冰寒巨斧,狠狠劈入了他的腦髓深處!燼生無法抑製地發出一聲野獸瀕死般的低吼,猛地彎下腰,整個身體縮成蝦米狀,左手死死捂住右眼。冰涼的金屬眼罩下,某種被喚醒的、活物般的膨脹和蠕動正狂暴地撞擊著他的手指!從指縫間漏出的、被汙染被扭曲的蝕光視界裡,世界的表皮被徹底撕開!

真實在他的“右眼”中呈現出絕對褻瀆的形態。人形、衣物、灰塵……一切都呈現出腐爛屍體般的半透明質感。皮膚下,不再是血肉與骨骼的支撐,而是一團團翻滾沸騰的、充滿純粹褻瀆惡念的粘稠黑暗!無數細小的、惡毒到令人靈魂凍結的、末端閃爍著點點深幽藍磷光的“觸須”狀活物,在那片黑暗中伸縮、纏繞、彼此撕咬吞噬,散發著徹底否棄生命存在意義的極致惡意!

而那個眼球爆裂、肉須狂舞的女人,在他的右眼視界中,幾乎喪失了人形!她是一個被無數瘋狂膨脹舞動的、如同地獄觸手森林般粗壯扭曲的暗紅色“主藤”強行撐起的、破敗不堪的皮囊殘骸!那些核心主藤的深層搏動軌跡,正與他右眼劇痛時窺見的、癮者體內那如同邪神降臨征兆的蠕動虛影——完美同步!

“如此,即為螻蟻追逐星辰之火所獻上的血肉祭壇。”一個冰冷、非男非女、仿佛由千萬層細微聲波雜糅疊加而成的低語,如同最毒蠍的尾刺,無視距離,精準地、冷酷地刺入他大腦灰質最深層的褶皺中。沒有嘲諷,沒有情緒,隻有陳述一個絕對冰冷且黑暗的真理。是烙印的源頭——織霧者的低語,此刻如同從時間之外的裂隙傳來,凍結思考。

仿佛是對這神諭般低語的直接回應,一聲淒厲到撕破耳膜極限、完全失去人聲輪廓的慘嚎如同垂死巨獸最後的怒嗥,猛地從燼生右前方不到十步遠的另一個油膩棚屋角落裡爆炸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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