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避難所為他們安排的臨時住所，是一處相對安靜、設施齊全的套房。
厚重的金屬門一關上，便隔絕了外界的喧囂與那些若有若無的窺探目光。
四人圍坐在客廳中，中間攤開著蘇月白提供的、標注了幾個五階頭目活動區域的電子地圖，但此刻他們的注意力並不完全在地圖上。
“十幾個五階……這破曉的家底，比我們想的還要厚啊。”
李銳抱著手臂，眉頭緊鎖，打破了沉默。他雖然報仇心切，但並非毫無頭腦。
趙靈指尖在驚蟄刀的刀柄上無意識地摩挲著，清冷的聲音響起：
“軍方那幾位，氣息沉穩，行動有度，是正規軍的路子，合作起來目標明確，反倒簡單。麻煩的是那幾個民間的。”
葉蓁輕輕點頭，眉宇間帶著一絲憂慮：
“那個雷昊，戰意太盛，看似豪爽，但眼神深處有種不管不顧的瘋狂。
暗影，氣息太隱蔽，讓人無法捉摸。
柳曼，看似熱情，但她的笑容並未真正到達眼底。
還有陳守，結界係……這種能力在混戰中，能做的手腳太多了。”
林川聽著夥伴們的分析，手指在地圖上那個代表“雷獄”的紫色區域輕輕敲擊著，眼神深邃。
“你們說的沒錯。”
他緩緩開口，“軍方的人，有組織，有紀律，他們的強大建立在集體的力量和完善的裝備上。
但那些民間強者……”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凝重：
“他們沒有軍方那樣龐大的資源和製式裝備，卻能一路晉升到五階，獵殺的同階甚至越階敵人，恐怕比我們隻多不少。
要知道，正常晉升，需要獵殺比自己更強的存在獲取源晶，這其中的凶險，你我都很清楚。”
李銳冷哼一聲：
“意思是，這幫家夥要麼是運氣好到逆天，要麼就是腦子特彆好使，
要麼……就是手段特彆狠辣，對自己狠，對彆人更狠！”
“極光石的存在，讓我們兩人殺喪屍相對順利，越級挑戰成為可能。”
林川繼續分析，
“但他們沒有這種外掛。
能走到這一步，必然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經驗、心性、乃至陰謀詭計，恐怕都非同一般。
在絕對的利益
——比如更高階的源晶，或者我們身上可能存在的‘秘密’麵前，很難保證他們不會動彆的心思。”
趙靈眼中雷光一閃：“防人之心不可無。聯合行動時，我們四人必須時刻保持警惕，不能分散。
尤其是最後分配戰利品的時候。”
“蘇月白呢？”
葉蓁看向林川，“她看起來比較正派，而且是軍方的人。”
林川沉吟道：“蘇月白……她給我的感覺確實比較正直，原則性很強。
但她是秦嶽的心腹，一切以破曉的利益為重。
在涉及破曉整體利益，或者軍方向我們施壓時，她的立場會如何，還不好說。可以合作，但不能毫無保留。”
就在林川四人分析局勢的同時，破曉避難所的另一處休息區內，幾位民間強者也聚在一起，氣氛與軍方那邊的嚴肅規整截然不同。
雷昊大大咧咧地坐在一個金屬箱上，拿著塊磨刀石，“噌噌”地打磨著他那門板似的巨斧刃口，火星四濺。
他頭也不抬地甕聲道：“那幾個星穹來的，看起來挺屌啊？
尤其是那個玩金屬的小子，眼神跟狼似的，老子喜歡！有機會非得跟他過過手！”
倚在陰影裡的暗影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嗤笑，聲音沙啞低沉：
“過手？雷蠻子，你腦子裡除了肌肉還有什麼？
那個林川才是關鍵……空間係，五階，還能帶人遠距離傳送……你想想這意味著什麼？”
他的話語意味深長，引得旁邊正在保養彎刀的柳曼也抬起了頭。
柳曼用布輕輕擦拭著彎刀雪亮的刀身，紅唇微勾，帶著一絲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