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咳嗽聲緩下來,嗓子都啞了許多,但還是在和他說話。
我的名字?
“我叫……魚鏡淵。”
猶豫片刻,他還是沒有報個不真誠的假名字,指尖在雪地上寫寫畫畫。
或許是見她真心,不願辜負。
雖然書讀得不多,可他流浪這一路,也沒敢荒廢讀書認字,時不時在地上寫寫畫畫著,不然他爹怕是要在他的夢裡,揪著他的耳朵罵他不爭氣了。
魚躍於淵,爹娘希望他的人生可以如魚得水,人如其願。
可惜,願望永遠難以實現。
“真好聽,聽上去像是作詩很厲害的人。”
水清鳶的確喜歡他的名字,誇讚自然也順口脫出。
“作詩?我識的字不多,也沒有那樣的才華……”魚鏡淵被她誇得有些靦腆,擺了擺手。
“你的衣服看上去也很特彆,穿著像披風大俠。”她想了想,又說起了他的衣裳,這身層層疊疊的衣服堆在一起不知是什麼樣式。
“是嗎?……”
他這回是真臉紅了,害羞寫了滿臉。
因為這堆衣服其實能裹得更緊、更暖和,但是少年心事中總有些想獨特的意思,搭成這樣就是想模仿大俠。
雖然他隻是個十歲的蘿卜頭。
連這點小心思都被她無意點中,怎能叫他不害羞?
兩個小家夥就這樣靠在一起,但他還記著她的身體不好,說了幾句之後就讓她回去躺著休息。
直到等她走了,魚鏡淵才後知後覺自己忘記問她的名字。
“……算了,反正還會見到的。”
他將肩膀上的衣服拽了拽、理了理,擋住了下半張臉,隨即靠著草垛休息下來。
這個雪天,或許會不那麼無聊了。
柴房裡,金珠珠跟她複盤剛才的不妥之處:「你應該直接和他說讓他進來休息的,反正你這一家人不睡到日上三竿起不來。」
自從得了水清鳶家的房子以及遺產後,這家人每年的雪天都給自己放長假,不再早起去拾柴、做工了。
這剛剛不是聊得挺好的嗎?不趕緊趁熱打鐵磨蹭什麼呢?
水清鳶神色一片恍然:“大人說的是,叫他進來一塊取暖……是個好主意。”
她哪裡不知道多親近親近可以獲取更多信任?隻是這才第二次見麵就嚷嚷著這麼親近,未免也太過著急了,隻怕是會起反作用。
這臭豬,真當這天底下的人個個都是好騙的?進彆人家裡的邀請能不掂量掂量嗎?
「那你現在去叫他,讓他過來一塊睡。」
金珠珠越想越覺得可行,催著她去。
這裡一年之中冷的時候並不多,彆看現在雪下得這麼大,其實最多半個月就不再下雪了。
也就是說,獲取反派信任的時間隻能把控在這半個月左右的時間之內。
水清鳶捂著臉咳嗽,緩過勁來時道:“這幾日兩邊窗下漏風,我夜裡總是咳嗽,怕是會吵到他……不如等明日,我修補好窗戶再叫他一起休息?”
金珠珠抬起前爪撐著腦袋思索,一琢磨,好像也是。
她要是夜裡一直咳個不停,把反派弄得翻來覆去睡不著,豈不是要煩死她?
不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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