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腦子裡一旦觸及到“親人關係”,下意識就像是進入了什麼不可探查的禁區,什麼思緒都崩潰瓦解了,無法深究。
維持得久了,連自己也已經默認了。
默認他們永遠隻會是這個特殊的關係,無法改變似的。
可他長大了,他是個男人。
“啪——!!”
魚鏡淵這一巴掌扇下去沒留什麼力氣,火辣辣的痛感瞬間就將四散開來的思緒一根根、一件件全部捋清楚,腦海中也漸漸清晰明了。
他強迫自己必須麵對事實。
從前懵懵懂懂地糊弄自己,但現在已經成這樣了,他難道還要繼續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嗎?!
彆人叫不醒自己,他隻能自己打醒自己。
忽然想到什麼,他急促的呼吸頓住。
“不不不、今日是今日,曾經是曾經,我從前、始終都沒有逾矩過才是……”
剛挨打完的魚鏡淵還是沒能完全接受,頂著通紅的巴掌印深呼吸,固執地安撫著自己,又開始轉向另一種逃避,想證明他隻是剛剛有的心思。
吸氣——呼氣——
心中懷揣一絲不知道哪裡來的僥幸,或許是因為他自己對於從前,一點兒也沒有感受到彆的不對勁才是。
隻是感情這種事,不能深想。
此刻有了新的感悟再去看曾經,會看到完全不同的細節。
如今他站在另一個角度上,重新去回憶那些記憶時隻覺得很多時候自己都像是一個傻瓜,嘴裡扭扭捏捏地喊著姐姐,卻總是找機會與她親近。
因為兩人之間這層正當關係,她那些對他正常的包容和維護,逐漸讓他纏繞上去。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記憶裡樁樁件件的背後都開始隱藏著什麼,隻不過是自己沒有去打開那扇門、拉一拉那根線,任由其被彆的理由掩蓋。
日日思念她掛在嘴邊、不願意讓師兄弟們知道太多有關她的事情、中毒之後所謂的“本能”……
還有幻境當中出現的未知“新郎”,即便他已經那般排斥了,卻還要讓自己不去深想心裡那份厭惡,甚至自己找好了理由。
樁樁件件堪稱罪大惡極,事實證明沒有什麼僥幸。
魚鏡淵抿緊了唇,抬手捂住自己的臉。
腦海中繼續有各種片段劃過,各種情緒交替拉扯,聲音梗塞著在雪地中反複呢喃:“水清鳶,水清鳶……”
臉上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即便傷痕還在刺痛,也擋不住他的羞紅。
單單說那日,因為送二師兄離彆而喝酒熟睡的事情……他左右尋找蛛絲馬跡證明自己的反應和姐姐沒有關係,最後拿著那份並不算完整的證據安撫住了自己。
此後即便記起那個夢,他也總是下意識忽略掉醒來之後的生理反應,就當沒有發生過。
可若是真的沒有關係,一向沒有什麼特殊情況的他,為什麼會在夢到她衣領微微敞開之後,出現那種狀況?
微微敞開的畫麵,難道就很正常了嗎?
他分明就是在意、意……
他實在是說不出口啊!!!
魚鏡淵的胸膛起伏急促,忍不住低聲罵了自己一句:“……你這個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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