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土緩緩抬頭，聲音低沉如雷：“所以他才要你活著……你體內有盤古之心，是最佳‘爐心祭品’。”
蕭戰心頭一震。
難怪刑魘說他是“鑰匙”。
難怪羅喉不殺他，隻將他囚於祭骨殿，任其搬運祭骨、觸碰符文——每一步，都是在無形中激活陣法節點！
“我們中計了。”他冷笑，“他早就在等我靠近這陣。”
後土沉默片刻，忽然抬手，指尖劃過陣圖一角，輕點一處符文：“此處逆紋，與《巫族秘典》所載‘魂歸大陣’相似，但……倒置了。”
“倒置？”蕭戰凝神。
“本為安魂，今為煉魂。”她眼神冷厲，“他把祖巫安息之地，變成了吞噬先祖殘念的魔陣。”
一股暖流湧入經脈，青蓮虛影更顯凝實，邊緣血紋卻悄然蔓延半寸。
他察覺異樣，卻未表露。
“三處樞紐，皆可破。”後土低聲道，“但一旦動手，羅喉必知有人攪局。”
“那就讓他知道。”蕭戰站起身，眼中戰意升騰，“他以為我是祭品，卻不知——”
“——獵人，從來都是獵物。”
後土側目看他，忽而一笑：“你變了。”
“活著，就得變。”
她點頭，從袖中取出一枚骨符，正要嵌入陣眼封印節點，卻不慎一滑，骨符脫手，墜入陣心縫隙。
“糟了！”她伸手欲取，卻被一股血力彈開。
蕭戰上前一步，以青蓮之力護手，探入縫隙取出骨符。符上巫紋清晰，刻著“後土”之名。
“你留著這個，遲早暴露。”他遞還。
後土接過，神色複雜：“若真到了那一步，我不懼。”
兩人對視，皆知前路凶險。
“還有一事。”蕭戰忽然道，“陣圖中央，你可曾見……一道虛影？”
後土皺眉：“什麼虛影？”
“像我。”他聲音低沉，“仿佛我是這爐心真正的核心。”
後土瞳孔一縮，正欲再查，忽然地動山搖！
祭壇四周血光暴漲，符文自燃，一道低沉笑聲自九幽深處傳來：
“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走？”
血霧翻湧，凝聚成一道模糊人影，懸浮陣心之上，雙目如深淵，俯視二人。
蕭戰猛然抬頭，青蓮護體，盤古血脈轟然爆發！
後土一步踏前，地脈之力彙聚掌心，冷聲喝道：
“羅喉——你妄圖煉化先祖之魂，就不怕萬劫不複？”
那身影輕笑，聲音如砂石碾骨：
“萬劫不複？我早已不在輪回。”“倒是你們……”“一個背叛天命的祖巫，一個不該存在的變數——”“正好為我新天道，獻祭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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