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身一震，右眼銀光劇烈閃爍。那聲音鑽入識海，勾起無數畫麵——巫族大巫臨死前的怒吼，妖將金烏墜落時的悲鳴，三清並肩作戰的背影，還有……共工那柄染血的斧子。
“複生？”他冷笑，七竅滲血，“那他們記得自己為何而死嗎？”
他將輪回之印反扣心口，引混沌青蓮吞噬那低語。青蓮根係如網，將誘惑之聲絞碎，化作黑煙燃儘。生死簿三行律令徹底凝實，光芒大作，法則網絡穩固如山。
血河低語戛然而止。
他喘著粗氣，單膝跪地，手指無意識地轉著幽冥之鑰殘齒。那動作，像極了當年在不周山下，後土教他辨認輪回軌跡時，隨手撥動的那枚骨符。
“你騙我。”他低聲說，不知是對誰，“你說輪回不在地府，而在人心……可若無人立規，人心早散了。”
橋心石柱嗡鳴不止，法則之力已傳遍地脈。幽冥之門開始收縮，門縫從丈寬縮至三寸，仿佛天地不容此規。門外傳來共工怒吼，斧擊聲如雷，卻無法撼動分毫。
“蕭戰！你他娘的彆死在裡麵！”
聲音炸響，震得橋麵裂開。
蕭戰抬頭，望著那即將閉合的門，緩緩抬起左手，按在輪回之印上。
“我以幽冥之主之名。”他低喝，聲音不大，卻壓過一切聲響，“命門常開三寸。”
法則之力湧出，門縫停住，黑金光芒如鎖鏈纏繞門框，穩住最後一絲通道。
就在此時，識海中係統再響——
【叮！簽到成功：幽冥法則穩固】
【獎勵：積蓄之力符x1】
他握緊符籙，體內盤古血脈微微躁動，似在積蓄某種爆發前的力量。那感覺，像極了當年覺醒第一層血脈時，胸腔裡那股即將破體而出的洪荒之力。
他站起身，最後看了一眼殘橋儘頭。那道模糊身影，依舊背對而立，未曾回頭。
“等我回來。”他低聲說。
一步踏出，幽冥之門在他身後轟然閉合。
共工一斧劈空，踉蹌兩步，抬頭見他現身，咧嘴罵道：“你他娘的再晚出來半息，老子就把這門劈了！”
蕭戰沒答，隻將右手抬起，指尖輕點眉心。右眼銀光掃過遠方人族聚落，氣運金光如河奔流，其中隱約有龍形初顯，盤旋升騰。
共工察覺他神色異樣，眯眼問：“看見什麼了？”
蕭戰收回手，掌心幽冥之鑰輕顫，仿佛在回應某種召喚。
“人族……要出真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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