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這縷力量,緩緩注入青蓮蓮心。
青蓮僅剩十二瓣,每一片都在崩解邊緣。可就在功德之力滲入的瞬間,蓮心深處,一縷極淡、極遠的氣息蘇醒了。
那是盤古開天時,第一縷清氣。
混沌初分,清氣上升,濁氣下沉。那一縷清氣,便是萬道之始,是法則的源頭,是洪荒最初的呼吸。
青蓮顫動,仿佛在朝拜自己的君王。
蕭戰閉目,以奢比屍的天氣法則為引,將自己的呼吸節奏,一點點與天地氣流同步。他的吐納變得極緩,極深,每一次吸氣,都像在吞納整片蒼穹;每一次呼氣,都似在吐出混沌塵埃。
天道感知中,他的存在開始模糊。
不是隱身,不是遮蔽,而是進入了一種“偽靜默”狀態——仿佛他已不再是洪荒的一部分,而是遊離於規則之外的“未定義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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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鈞的第七重鎖鏈落下,卻在觸及他體表的瞬間,微微偏移了半寸。
差之毫厘,失之千裡。
就在這半寸的縫隙中,青蓮最後一絲本源被徹底點燃。
“二十四瓣……歸墟!”
蕭戰一聲低喝,青蓮自心口炸開,二十四瓣金光儘數崩解,化作無數道紋,烙印於他全身經脈、骨骼、臟腑。每一道紋路亮起,都伴隨著一聲天地共鳴。
第一道紋,烙於脊椎,仿若撐天之柱;
第二道紋,繞心三圈,如盤古心臟搏動;
第三道紋,貫雙目,眼中混沌翻湧,仿佛能洞穿萬古;
第四道紋,纏雙臂,筋骨重塑,血脈中響起開天斧的低鳴……
一道,兩道,三道……直至第九道紋成。
虛空之中,一聲極遠、極沉的“嗡”鳴響起。
不是雷聲,不是鐘響,而是某種沉睡了億萬年的意誌,在被喚醒。
開天初鳴。
那聲音一出,不周山腳下血魔大軍齊齊僵住,鯤鵬手中噬神槍殘片劇烈震顫,幾乎脫手。遠方昆侖,三清同時抬頭,老子手中太極圖無風自動,元始眉心豎眼微睜,通天嘴角血跡未乾,卻露出一抹笑意。
天道九重鎖鏈,第七重轟然斷裂!
第八重劇烈搖晃,裂紋密布。
蕭戰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全身道紋明滅不定,氣息微弱如風中殘燭。他的身體幾乎被掏空,神魂瀕臨潰散,唯有心口那一縷盤古道韻,仍在緩緩流轉。
可他知道,陣已初成。
盤古開天陣,第一重道紋,烙體成功。
他顫抖著抬起右手,指尖輕輕觸碰地麵。那一瞬,大地深處傳來回應——仿佛有一柄沉睡的巨斧,在地核之中,輕輕顫了一下。
他的唇角緩緩揚起。
“鴻鈞……你鎖得住天,鎖得住地,鎖得住萬靈生死……”
“可你鎖不住——”
“這一聲開天之鳴。”
他的手指仍在地上,指尖下,一道極細的裂縫正緩緩延伸,如種子破土,如利刃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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