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戰掌心裡那團微縮的宇宙還在轉，山河星辰一應俱全，連最細小的生命光點都清晰可見。他盯著它看了兩秒，忽然指尖一顫。
不是他動的。
是青蓮第九瓣在震。
一股拉扯感從識海深處傳來，像是有根線被人猛地拽了一下。他皺了下眉，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道銀光“砰”地炸在星圖前。
那人單膝跪地，銀發亂了幾縷，胸口起伏得厲害：“天帝！我是星瞳族的守引，三界之外……塌了。”
蕭戰沒說話，手一揮，掌中宇宙收進袖口，星圖卻鋪了開來。三千世界浮在空中，原本亮著的幾處氣運點，現在黑了一片。兩處徹底滅了，第三處邊緣裂開細縫，像被什麼啃過。
“你們那邊？”他問。
“沒了。”銀發使者聲音有點抖，“我親眼看著母星沉進去的，光都吸走，人連喊都喊不出聲。我們逃出來十七個，現在隻剩我一個能站著說話。”
老子從旁邊走出來，眉頭擰成疙瘩：“你這時候來找他？洪荒剛穩住，血魔那幫人還埋在暗處，你讓他走？”
“我不走，萬界崩完，下一個就是洪荒。”蕭戰打斷他，目光沒離開星圖，“這黑霧走的是氣運線，專挑強的吃。咱們這兒氣運最旺——它遲早上門。”
元始冷著臉：“天帝之位非同兒戲，豈能因外人一句話就擅離？若你走了，誰鎮得住這攤子？”
通天站在最後，一直沒吭聲。這時突然拔出誅仙劍，往地上一插：“要我說，打就完了。大哥去哪，我就去哪。截教三百弟子，隨時能上。”
蕭戰看了他一眼，嘴角動了動：“你還真是個愣種。”
“我樂意。”通天把劍拎起來，扛肩上，“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蕭戰轉過身，青蓮台座緩緩升起，金光一層層裹上來。他抬手，五指張開，青蓮根須順著空間壁一路鑽進去，像是撕布一樣，“嗤啦”一聲，裂開條縫。
風從那頭灌過來，帶著股焦臭味。
“這不是救世。”他背對著眾人，聲音不高，但每個人都聽清了，“這是立規矩。萬界秩序，以後得按咱們定的來。”
老子歎了口氣，掏出太極圖往懷裡一揣：“行吧，我又得多寫幾頁《衍論》了。”
“寫啥？”蕭戰頭也不回。
“怎麼活著回來。”老子嘟囔，“你每次說‘立規矩’，都是要去拚命。”
元始冷哼一聲，玉如意浮在頭頂，光芒流轉：“既然非去不可，那就速戰速決。彆在外頭拖太久。”
遠處傳來轟隆聲。
帝江帶著十二祖巫踏空而來，腳落地時震得地麵抖了三抖。後土走在最後，手裡提著一根骨杖，輕輕一點地，一圈波紋散開。
“我們巫族參戰。”她說，“深淵吞生靈，等於斷輪回。這事，繞不開我。”
妖族那邊，帝俊和太一也到了。兩人穿著星鬥戰甲，身後跟著密密麻麻的星兵，星光灑下來，照得整片戰場亮如白晝。
“周天星鬥大陣可以借你用一次。”帝俊說，“但隻一次，打完就得還。”
“不還也行。”太一咧嘴一笑，“送你了。”
蕭戰點點頭：“謝了。”
人齊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停在裂縫邊上。黑霧翻滾，隱約能看到裡麵有東西在動，那影子模糊又怪異。
“我先探路。”他說。
“不行！”通天一把抓住他胳膊，“你可是主心骨，你要是栽了，我們全得散。”
“那你說咋辦？”蕭戰瞥他。
“我先上，你在後頭看著。”通天瞪眼，“我死了還有你，你死了咱全完了。”
蕭戰笑了下：“你倒是會算賬。”
“我這叫理智。”通天鬆開手，“再說，我四把劍還沒砍夠呢。”
正說著，銀發使者突然踉蹌一下，扶住牆才站穩。他臉色發青，手指抽搐著：“不好……它……它在追我。”
“追你？”老子立刻上前，“什麼意思？”
“我的血脈裡有追蹤印記。”他喘著氣，“它們順著氣運線爬過來了……不止是吞噬，它們在找入口……想找能連上的世界……”
蕭戰眼神一冷：“你是鑰匙？”
“我不是故意的！”銀發使者急了，“我隻想求救！可他們在我臨走前動了手腳，我現在就是個活路標！”
空氣一下子靜了。
元始抬頭看星圖，發現那第三處龜裂的世界，裂痕正在加速蔓延。
“它已經鎖定了洪荒。”他說。
蕭戰沉默兩秒，忽然抬手，一滴血從指尖彈出，落進青蓮根須裡。血絲順著根係鑽進空間裂縫，像是一道紅線紮進了黑霧深處。
【係統提示：檢測到高危維度侵蝕波動】
【觸發緊急任務：斬斷引路之痕】
【任務內容：清除萬界通道中的追蹤烙印，阻止黑暗深淵定位洪荒】
【任務時限：三時辰】
【獎勵：混沌青蓮進化線索x1】
他眼皮都沒眨：“任務接了。”
“你又簽到了？”老子斜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