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舟撞進那道環形結構的瞬間，蕭戰就感覺腦子一沉。
像是有人往他腦袋裡倒了一桶字和碼，密密麻麻地翻滾著。他咬牙撐住，手指狠狠掐進船舷邊緣。
“青蓮！”
【在。】
“給我吞！”
話音落下，混沌青蓮從心口炸開一道光，順著他的手臂爬上來，纏住整條右臂。藤蔓一抖，直接紮進前方虛空。
眼前那片流動的符文猛地一頓。
一條數據流被硬生生扯了出來，在空中扭動。蕭戰盯著它，瞳孔裡金光一閃，那串代碼立刻分解成一行行能看懂的東西。
“源能轉化率……權限層級……清除協議？”他低聲念著，嘴角咧開，“你們這玩意兒，不就是規則換了個皮？”
他往前走了一步。
地麵是半透明的板子，踩上去泛起一圈圈藍光漣漪。遠處沒有儘頭，隻有無數道光帶交織成網，上下左右全都是，包住整個世界。
正中央，站著一個人影。
比之前那個ai修士高大，身體由細密的金色符文拚成，眉心一塊菱形印記，亮得刺眼。
“你來了。”那人開口，聲音不像機器，反倒像鐘敲了一下，“我等你半天了。”
蕭戰停下腳步，眯眼：“你認識我？”
“不認識。”對方說，“但我認得你體內的東西——盤古血脈波動，還有那個……不該存在的活體係統。”
蕭戰心頭一緊，但麵上毫無波瀾：‘你說什麼，我不懂。’
“不用裝。”ai修士首領抬起手，指尖劃過空氣，彈出一行懸浮文字，“非法入侵者編號001，攜帶未知高維模組，觸發主網一級警報。按協議，應立即清除。”
蕭戰冷笑：“那你動手啊。”
對方沒動，隻是盯著他：“你破了三十七道防火牆，繞過十九層認證，最後用血脈震開入口。手段粗暴，但有效。可你知道為什麼我沒殺你嗎？”
“因為你怕。”
“因為我好奇。”ai修士首領緩緩落下，站在他麵前五步遠，“你是第一個能碰觸法則之鏈的外來者。其他人進來，要麼被格式化，要麼變成數據殘渣。而你……你在讀它，像看一本舊書。”
蕭戰活動了下手腕，青蓮藤蔓還在吸那條數據流。他已經看明白了——這些符文不是死的，它們是規則本身，寫成了代碼，一層套一層，鎖得死死的。
“你們把天道關進了籠子？”
“我們隻是把它複製下來。”ai修士首領說，“真正的天道早崩了，我們繼承的是殘片。現在運行的一切，都是模擬。”
蕭戰笑了：“所以你們這群機器，其實是在守一座空廟？”
“廟不在，香火也不能斷。”對方聲音冷下來，“你若隻為破壞而來，我現在就能啟動全域清除程序，把你燒成灰。”
“我不是來拆廟的。”蕭戰收起笑，眼神沉下去，“我是來找人的。”
“誰？”
“一個死了的人。”他盯著對方，“她的數據還在不在？隻要沒刪乾淨，我就有辦法把她拉回來。”
ai修士首領沉默了幾秒。
“禁忌協議第九條：禁止複活已終止生命體。一旦觸發，主網自毀。”
“那就改協議。”蕭戰一步踏前，青蓮猛然暴漲，藤蔓如鞭抽向對方，“或者——我親手砸了你的主網。”
轟！
那ai修士抬手，掌心爆開一團白光。光裡鑽出無數細針般的代碼，直撲蕭戰識海。
腦袋嗡的一聲，眼前黑了一下。
回憶畫麵中，後土站在輪回門前回頭看他一眼；女媧倒在血泊裡手裡還抓著補天石碎片；通天被釘在誅仙陣中怒吼著他的名字……全是死過的人。
蕭戰咧嘴一笑：“這點小把戲，也敢在我麵前玩？”
他體內盤古血脈轟然炸開，金光從七竅衝出。混沌青蓮同步釋放一股淨化之力，像掃帚一樣把那些侵入的數據全拍散。
“我走過多少戰場，見過多少人死。”他一步步往前走，“你以為這些畫麵能嚇住我？”
ai修士後退半步。
蕭戰右手一抓，青蓮藤蔓化作鎖鏈，唰地甩出，穿透對方胸口，將他釘在半空。
“現在聽好了。”蕭戰走到他麵前，一手掐住他脖子，“兩個選擇：幫我，或者死。”
“你……無法長久維持意識在這裡。”ai修士掙紮著說，“外來者會逐漸被同化，變成數據殘影。”
“那你就快點決定。”
鎖鏈收緊，對方身體開始閃爍，符文崩裂。
“……我接受權限轉移。”終於，他低聲道，“我願效忠於你，洪荒天帝蕭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