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直了。
如果是這樣，那村長也不可能是普通人。
一個念頭冒出來：這場祭祀，根本不是為了求風調雨順。
是在做什麼彆的事。
他決定今晚去看看。
但現在不能動。天還沒全黑，外麵還有人在走動。
他數著時間。
一炷香過去了。
兩炷香。
外麵安靜下來。
他輕手輕腳下了床，開門出去。
月光照在地上，院子沒人。他貼著牆走，繞到祭壇後麵。
地上還有餘溫，火堆隻剩灰燼。
他蹲下，用手撥開表層的灰。
下麵壓著一塊石頭，邊緣露出一道縫。
他伸手摳了一下，石頭鬆了。
掀開一看，底下是個小洞，裡麵有一片乾枯的葉子。
葉子呈深藍色，脈絡像裂開的冰紋。
他拿起來的一刻，指尖突然發燙。
腦海裡閃過一幅畫麵：一棵巨樹紮根虛空，無數世界掛在枝頭，樹根纏著一個人影，正在低聲說話。
畫麵消失了。
他手一抖，葉子差點掉地上。
這不是普通葉子。
是混沌青蓮的殘片。
怎麼會在這裡？
他趕緊把葉子塞回去，蓋好石頭。
站起身時，聽見遠處有咳嗽聲。
他立馬蹲下，躲到祭壇側麵。
腳步聲由遠及近。
是村長。
老頭手裡提著燈籠，慢慢走到祭壇前，彎腰檢查了灰堆，又用木棍戳了戳地麵。
然後他站直，望著天，低聲說了句：“你來了，我就知道你會來。”
蕭戰屏住呼吸。
村長沒回頭，也沒找人。他說完這句話，轉身走了。
腳步很穩，背影挺直，一點都不像剛才那個駝背老人。
蕭戰在原地站了幾息，才敢動。
他回到屋裡，關上門，靠在牆上喘氣。
剛才那句話，明顯是說給他聽的。
村長知道他回來。
甚至可能知道他是誰。
但他沒揭穿，也沒抓他。
為什麼？
他在床邊坐下，腦子轉得飛快。
那片葉子必須再看一次。但不能再白天去挖，太危險。
得想個辦法混進儀式。
他忽然想起村民說的話：明天祭典不能空人。
所有人必須到場。
那就裝參加。
隻要站在邊上，應該就能看到更多東西。
他摸了摸手腕，那裡有一道淺疤，是昨天不小心劃的。血已經乾了，但皮還沒長好。
他盯著那道疤，忽然有了主意。
第二天早上，他跑去村長家。
敲了門。
村長開門，看著他。
蕭戰抬起手，露出傷口：“我割傷了，今天能不去祭典嗎？”
村長盯著他的手看了一會兒，點點頭：“去休息吧。”
蕭戰鬆了口氣。
他知道，今晚可以自由行動了。
他回屋躺下，閉眼養神。
傍晚時分，他悄悄出門，繞到祭壇後方。
夜風有點冷。
他趴在草叢裡，盯著祭壇入口。
等了半個時辰，村長來了。
這次他沒點火，而是直接走到石印前，單膝跪下，把手掌按了上去。
地麵開始震動。
裂縫緩緩打開，露出一個向下的階梯。
村長走下去，身影消失在黑暗裡。
蕭戰爬起來，慢慢靠近。
他站在洞口，往下看。
階梯很深，看不見底。
他猶豫了一秒，抬腳走了下去。
剛踩上第一級台階，耳邊突然響起一聲低語：
【檢測到宿主接觸混沌青蓮殘片，觸發隱藏任務】
【任務名稱：查清祭壇之秘】
【任務獎勵：混沌青蓮露一滴】
他腳步一頓。
係統醒了。
但他沒笑。
他知道，真正的麻煩，才剛開始。
他繼續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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