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舟破開腐海霧的刹那,朝陽正撞碎在浪尖上,將海水染成熔化的金汁。林凡站在船頭,看著那些被解救的海神後裔——他們大多是些麵黃肌瘦的漁民,此刻正蹲在甲板角落,捧著墨先生遞來的熱粥,眼神裡還殘留著被控製的恍惚。
“他們多久能恢複?”林凡問向身旁的墨先生。老人正用布擦拭著羅盤,聞言歎了口氣:“噬靈蟻雖被淨化,但蝕魂蠱的餘毒還在。得回島用海神泉的水浸泡三日,再輔以清心符,才能徹底驅散心智裡的陰霾。”他抬頭看向林凡手中的三叉戟,“說起來,這兵器倒是與海神泉格外投緣,方才修補靈舟時,戟身的藍光竟能引動泉眼的活水,省了不少力氣。”
林凡摩挲著戟身冰涼的紋路,火靈鼠王從他袖中探出頭,小鼻子嗅了嗅海風,突然對著船尾方向“吱吱”叫。眾人回頭,見鐵山正拎著個捆得結結實實的麻袋走來,麻袋裡傳來嗚咽聲。
“這是柳如煙的副手,”鐵山將麻袋扔在甲板上,踢了踢,“剛才在霧裡躲著偷放噬靈蟻卵,被我逮住了。”麻袋裡的人掙紮著,發出含混的咒罵。
林凡看向那些海神後裔,其中一個老漢突然顫抖著指向麻袋:“是他!是他用黑膏抹在我家漁船的桅杆上,我兒子聞了就開始胡言亂語,跟著他們跳海……”
其餘幾人也紛紛附和,七嘴八舌地控訴。林凡眉頭微蹙,踢開麻袋口,露出裡麵那張青腫的臉——正是之前在血影教營地見過的疤臉教徒。
“血影教在東海布了多少這樣的暗樁?”林凡的聲音冷下來。疤臉啐了口血沫,獰笑道:“你們毀了聖女的好事,等著被教主扒皮抽筋吧!東海的每座島、每艘船,都藏著我們的人……”
話音未落,火靈鼠王突然竄出,一口咬住他的手腕。小家夥的牙齒雖小,卻帶著焚儘邪祟的靈火,疤臉慘叫著,手腕迅速浮現出焦黑的印記。林凡趁機將三叉戟尖抵住他咽喉:“說,教主在哪?”
疤臉眼中閃過恐懼,卻仍嘴硬:“教主神通廣大,你們……”
“看來不必再問了。”林凡收回戟尖,對鐵山道,“把他關進底艙,等靠岸交給海衛所。”他轉向那些海神後裔,“諸位暫且隨我們回島,海神泉的水既能解毒,也能喚醒你們祖輩的記憶——你們本是守護這片海域的族人,不該淪為他人的傀儡。”
老漢渾濁的眼睛亮了亮:“小夥子,你說……我們真是海神的後裔?”
林凡舉起三叉戟,戟身藍光映著朝陽,在甲板投下道細長的光帶:“壁畫不會說謊。你們看,這光帶的形狀,與你們漁船桅杆上的刻痕是不是一樣?”
眾人湊近細看,果然見光帶的弧度與自家桅杆上世代相傳的刻痕分毫不差,一時間甲板上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靈舟駛入海神島港口時,碼頭上已圍滿了人。海衛所的士兵列隊等候,島民們捧著瓜果點心,遠遠地朝船上張望——自血影教肆虐東海以來,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浩蕩的歸航船隊。
剛踏上碼頭,就見個穿青布衫的少年衝過來,手裡舉著個褪色的木雕。“林大哥!”少年跑到林凡麵前,將木雕遞過來,“這是我爹生前刻的海神像,您看……”
林凡接過木雕,見那海神手中的三叉戟竟缺了個角,而他手中的三叉戟,恰好能嚴絲合縫地嵌進那個缺口。他心頭一動,將兩物對接,木雕突然亮起柔和的金光,在地麵投射出幅完整的海圖——圖上除了已知的島嶼,還在深海處標著個從未見過的漩渦標記。
“這是……”墨先生湊過來,瞳孔驟縮,“是‘歸墟’!傳說中海神沉眠之地!”
人群突然騷動起來,有島民指著海麵驚呼。林凡抬頭,見遠方海天相接處,原本平靜的海水正旋轉成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泛著與三叉戟同源的藍光。
火靈鼠王炸起毛,竄到林凡肩頭,對著漩渦方向發出尖銳的嘶鳴。林凡握緊手中的三叉戟,與鐵山、墨先生交換了個眼神——看來,血影教的教主,比他們預想的,藏得更深。
歸航的喜悅被突如其來的異象衝淡,海風卷著鹹腥味掠過碼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那片旋轉的深海。林凡將木雕交給墨先生:“您帶島民加固防禦,我和鐵山去看看。”
鐵山已拎起大刀,咧嘴一笑:“正合我意。”
火靈鼠王蹭了蹭林凡的臉頰,小爪子指向他的袖袋,那裡還藏著最後一張萬裡遁生符。林凡拍了拍小家夥的背,轉身躍上一艘快艇,鐵山緊隨其後。
快艇破開浪濤,朝著那片吞噬天光的漩渦駛去。三叉戟在陽光下嗡嗡震顫,仿佛在與漩渦深處的某種力量呼應。林凡望著越來越近的漩渦,突然想起墨先生的話:“歸墟藏著海神的本源之力,也藏著能毀滅東海的禁忌……”
他低頭看了眼肩頭的火靈鼠王,小家夥正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緊盯著漩渦中心。林凡握緊戟柄,指尖傳來熟悉的暖意——那是與夥伴並肩作戰時,才有的踏實。
漩渦邊緣的海水開始沸騰,隱約能看到深處有黑影攪動。林凡深吸一口氣,將靈力注入三叉戟:“不管下麵藏著什麼,這次都該做個了斷了。”
鐵山在一旁點燃火把,火光映著他的笑紋:“早就等著這句話了!”
快艇衝進漩渦的刹那,藍光與火光交織成一道光柱,刺破了深海的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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