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入江口時,已是第七日清晨。兩岸的蘆葦蕩泛著青黃,晨霧裡傳來漁夫的號子,與海神島的濤聲截然不同,卻同樣帶著人間煙火氣。林凡站在船頭,望著遠處城郭的輪廓——那是天道盟在東海的分舵所在,臨江而建,青灰色的城牆在晨光中透著肅穆。
火靈鼠王從背包裡探出頭,小鼻子嗅了嗅,對著城郭的方向皺起鼻子,像是聞到了什麼不喜歡的氣息。
【係統:檢測到天道盟分舵內存在兩股對立的靈力波動,一股屬正道修士,另一股含微弱魔氣,與影閣殘留氣息同源。】
林凡指尖微動,將守凡劍往腰間緊了緊。來之前,天道盟盟主趙長風傳訊說“東海靈脈異動恐有內鬼”,看來並非虛言。
船剛靠岸,就見一個身著灰袍的修士候在碼頭,腰間掛著塊刻著“天道”二字的木牌。“可是林凡先生?”修士拱手為禮,眼神卻在他肩頭的火靈鼠王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在下錢通,奉盟主之命前來接應。”
林凡點頭:“有勞錢道友。”
錢通引著他往分舵走,沿途的街道熱鬨非凡,酒肆的幌子、雜貨鋪的銅鈴、孩童的嬉笑聲交織在一起,很難想象這裡藏著暗流。“分舵最近不太平,”錢通壓低聲音,“前幾日負責探查靈脈的李長老突然失蹤,隻留下半塊染血的令牌,盟主懷疑是……內鬼所為。”
林凡腳步一頓:“李長老失蹤前,在查哪處靈脈?”
“黑石礁。”錢通歎了口氣,“那裡的靈脈突然枯竭,海底還冒出不少黑色的淤泥,沾到的修士都會靈力紊亂。”
【係統:黑石礁與歸墟島同屬一條靈脈分支,推測為影閣殘餘勢力在利用噬靈鯨的血汙染靈脈。】
兩人說話間,已到分舵門口。朱漆大門上的銅環鏽跡斑斑,門內的庭院裡,幾個修士正圍著塊黑色的礁石爭論,礁石上覆蓋著層黏膩的黑泥,散發著淡淡的腥氣。
“林先生來了!”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隻見個身著紫袍的老者快步走來,麵容剛毅,正是天道盟盟主趙長風。“一路辛苦,快進來坐。”
落座後,趙長風屏退左右,才沉聲道:“林先生,實不相瞞,東海已有七處靈脈出現異動,症狀都和黑石礁一樣,先是枯竭,再冒出黑泥。更詭異的是,失蹤的李長老手裡,握著一份影閣的秘密名冊,裡麵記著他們安插在正道的眼線。”
林凡摩挲著茶杯邊緣:“名冊現在在哪?”
“失蹤了。”趙長風眉頭緊鎖,“李長老最後傳訊說,名冊在‘清心堂’的暗格裡,可我們去查時,暗格是空的,隻找到這個。”他遞過塊碎裂的玉佩,玉佩上刻著個“錢”字。
林凡抬眼看向站在門口的錢通,對方臉色微變,慌忙擺手:“不是我!盟主明鑒,這玉佩雖是我的,但早就遺失了!”
【係統:檢測到錢通袖口有黑泥殘留,與黑石礁的淤泥成分一致,且其靈力波動與影閣修士吻合度60。】
“錢道友剛才說,李長老失蹤前在查黑石礁?”林凡語氣平淡,指尖卻已搭上劍柄,“可你袖口的黑泥,分明是今日才沾上的——黑石礁距此有百裡水路,你何時去的?”
錢通臉色瞬間慘白,猛地從懷裡掏出把匕首,竟想挾持旁邊的侍女。林凡早有防備,守凡劍出鞘的寒光一閃,匕首應聲落地,劍刃已架在他的脖頸上。
“說!名冊在哪?誰是你的同黨?”趙長風怒喝。
錢通渾身發抖,卻咬著牙不肯開口。就在這時,庭院裡突然傳來一聲慘叫,隻見圍著黑礁石爭論的修士中,有兩人突然倒地,七竅流血,身上的皮膚迅速變黑——竟是中了黑泥裡的毒!
“不好!”趙長風起身,“黑泥有毒!”
林凡卻注意到,錢通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緊接著,他的身體開始膨脹,皮膚裂開,露出裡麵蠕動的黑色觸須——竟是影閣用活人煉製的“影蠱傀儡”!
“嘭!”
傀儡炸開的瞬間,林凡將趙長風推開,自己用劍鞘護住周身,黑血濺在劍鞘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庭院裡的黑礁石突然劇烈震動,裂開的縫隙裡爬出無數黑色的小蟲,正是錢通身上的影蠱!
“是影閣的‘屍蠱陣’!”趙長風臉色大變,“快退到清心堂!那裡有驅蠱符!”
林凡護著趙長風往堂內退,火靈鼠王從他肩頭跳下,對著影蠱噴出靈火,火焰所過之處,影蠱紛紛化為灰燼。“這些影蠱以靈脈為食,”林凡一邊揮劍斬蟲,一邊道,“必須找到陣眼!”
【係統:陣眼在清心堂的匾額後,藏著塊染血的令牌,正是李長老失蹤的那塊。】
林凡縱身躍上屋頂,果然在匾額後摸到塊冰冷的令牌。令牌上刻著“天道”二字,沾著的血跡已發黑,背麵還刻著個“吳”字。
“是吳副盟主!”趙長風驚呼,“他負責掌管分舵的法器庫,難怪我們找不到名冊!”
就在這時,清心堂的大門被撞開,一個身著墨袍的中年修士走了進來,手裡把玩著個黑色的瓷瓶,正是吳副盟主。“趙盟主,林凡先生,彆來無恙。”他笑得陰惻,“沒想到吧,影閣埋在天道盟最深的眼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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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瓶被他打開,裡麵飛出無數影蠱,像片黑雲撲過來。林凡將令牌往空中一拋,令牌爆發出的金光暫時逼退影蠱,同時對趙長風喊道:“用清心堂的‘鎮邪鐘’!”
趙長風立刻衝向堂內的銅鐘,鐘聲響起的瞬間,金光與鐘聲交織,影蠱在音波中紛紛落地。吳副盟主見狀,從懷裡摸出張符紙,往自己身上一貼,竟化作道黑影,破窗而逃。
“追!”林凡緊隨其後。
兩人一前一後追至江邊,吳副盟主正要跳上早已備好的船,卻被林凡擲出的守凡劍刺穿了小腿。他慘叫著倒地,懷裡的名冊散落一地。
“影閣的計劃是……用黑泥汙染所有靈脈,再用影蠱控製正道修士……”吳副盟主臨死前,斷斷續續地說道,“真正的大頭……在極北的‘冰眼’……”
話未說完,他已氣絕。
林凡撿起名冊,上麵記著數十個名字,遍布東海各大門派。趙長風看著名冊,臉色凝重:“看來東海的暗流,比我們想的還要深。”
火靈鼠王叼來吳副盟主掉落的瓷瓶,瓶底刻著個“冰”字,與北溟冰族的印記一致。
林凡望著極北的方向,那裡的天空似乎比彆處更陰沉。“冰眼……”他低聲道,“看來我們得往北走了。”
趙長風點頭:“我立刻調派修士,跟你一起去。”
夕陽西下時,分舵的影蠱已被肅清,黑礁石被燒成了灰燼。林凡站在碼頭,看著趙長風安排後續事宜,心裡清楚,這隻是揭開了冰山一角。影閣的殘餘勢力、北溟冰族的異動、極北冰眼的秘密……還有太多的謎團等著他去解開。
火靈鼠王趴在他的背包上,對著北方的天空吱吱叫,金紋在晚霞中亮得溫暖。林凡摸了摸它的頭,將守凡劍歸鞘——前路縱有風雨,隻要劍還在,守護的信念就不會滅。
船再次起航時,航向直指極北。江水滔滔,載著未儘的征途,往更遙遠的冰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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