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約翰,你這個藥保真嗎?”
老漢克看著散發著怪味灰褐色液體,臉上滿是狐疑之色。
“嘿,我的朋友!”
“這個藥絕對的可靠,我以我的名譽保證。”
“喝下去,它會讓你的兒子,“病”的像頭死豬,保管那些騎士老爺見了都嫌晦氣!”
“怎麼樣,十個銅子,換你兒子的小命,值不值?”
披著黑舊鬥篷的流浪巫醫約翰,口中發出蠱惑人心的聲音。
值不值?老漢克沒得選擇。
征兵令像催命的符咒,貼在村裡每一處顯眼的地方。
邊境正在遭受鄰國的侵略,男爵的騎士們騎著高頭大馬。
在塵土飛揚的村道上橫衝直撞,把每一個適齡男人的名字,都寫在了征召名冊上。
要麼去前線當炮灰,要麼繳納那筆足以壓垮整個家庭的“人頭稅”。
反正不管怎麼說,每個村子都得交出合格的人數才行。
瘸腿的老漢克,掏不出那筆“巨款”,但也舍不得讓兒子去前線送死。
他隻得將信將疑,十分不舍的掏出了十枚銅子。
換回了充滿“希望”的藥水,喂給兒子喝了下去。
轉折線——
“我叫林克,其實我很愛氪金,今天入手了一款西幻大作,讓我來看看,這款遊戲值不值得氪金!”
林克熟練的戴上新買的遊戲頭盔,插上電源。
這時一股強烈的電流,從頭盔上傳來。
他被電的眼前一陣發黑,腦海裡隻留下最後一個意識:
“尼瑪!這個頭盔漏電!”
昏睡的林克,是被那難聞的藥水味給喚醒的。
一種奇怪的爛泥巴氣味,盤踞在他口腔深處。
他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這股惡臭,直衝腦門。
混亂而陌生的記憶,逐漸湧入林克的腦海。
原來他穿越了,穿越到一個類似中世紀的世界裡。
原主的名字也叫林克,因為聽信無良巫醫的鬼話。
喝了一瓶劣質的“假死藥”,想要借此逃避兵役,結果真的把自己喝死了。
他抬頭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低矮發黃的茅草屋頂。
幾縷灰塵在屋頂破洞,透射出的光束中,無聲地漂浮旋轉。
空氣裡彌漫著的潮濕黴味,整個屋子看起來一貧如洗。
他身下鋪著的是粗糙乾草,紮的屁股生疼,一條破舊的薄毯勉強蓋在身上。
林克嘗試著動了一下手指,指尖僵硬麻木,仿佛這具身體已經閒置了太久。
他肺部的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撕裂般的痛楚,喉嚨裡火燒火燎,渴得要命。
“水,我想喝水!”
林克的喉嚨,發出嘶啞的聲響。
“林克,你終於醒了!”
老漢克疲憊和擔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他急忙端起一個破舊的陶碗,從水缸裡舀了些渾濁的井水,小心翼翼給兒子灌了下去。
“咕嚕,咕嚕!”
連喝了幾大口的林克,終於舒服了許多。
他艱難的轉動脖頸,一張蒼老的臉龐映入眼簾。
對方的眼窩裡布滿血絲,眼神裡滿是絕望和麻木。
他整個人佝僂著背,花白的頭發亂糟糟的貼在額頭上。
林克頓時認出,這是原主的父親,一個被生活壓彎了腰的老瘸子。
“坑爹啊!”
他的心中萬分無語。
這個家庭沒錢沒勢,沒有漂亮的母親和姐妹,隻有一個不中用的老爹。
“能不能重新給我一個開局?”
林克閉上眼,向老天爺祈禱,可惜睜開眼,還是熟悉的場景。
“靠!”
他忍不住暗罵一句,最終還是接受了現實。
“噠!噠!”
這時,一陣沉悶雜亂的馬蹄踏地聲,由遠及近,傳了過來。
緊接著,小屋那扇破舊的木門板。
被一隻包裹著皮護臂的手,猛的從外麵粗暴地推開。
“咣當!”
門板撞在土牆上,震得屋頂嘩嘩落下灰塵。
“老漢克,期限馬上就要到了!”
“你是打算交錢,還是準備讓你的兒子,去前線給騎士老爺們當盾牌?”
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帶著居高臨下的命令口吻。
“糟糕!是來催錢的稅務官!”
林克的心中一驚,原主殘留的記憶,已經告訴他發出聲音的主人是誰。
“完辣!趕緊裝死吧!”
他趕緊繼續原主未完成的計劃,閉上眼偽裝成一個病入膏肓的病人,以期望能逃過兵役。
“尊貴的稅務官老爺,您行行好吧!”
“我兒子林克,他病得快不行了,您看能不能……”
老漢克卑微的聲音響起,顯然是對此人異常恐懼。
他移動著身體讓開位置,讓門口那高大身影,能看到草鋪上“奄奄一息”的林克。
林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拚命維持著虛弱垂死的狀態,連呼吸都屏住了半拍。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一道審視的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