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晨露浸濕了艾登的衣襟,他蜷縮在一叢茂密的雜草後麵。
鑲著金邊的單筒望遠鏡,緊緊的貼在他的眼眶上。
望遠鏡的視野裡,西佛林大營篝火漸熄,炊煙升起。
士兵們開始活動,一切都顯得那麼正常。
“沒動靜…還是沒動靜…”
“林克!你的毒藥是不是過期了?或者被稀釋得太厲害根本沒用了?”
“我們等了這麼久,天都大亮了!”
艾登的聲音帶著哭腔,焦躁地啃著指甲。
漢斯沉默的伏在艾登身邊,目光同樣緊盯著敵營。
他心中的不安隨著時間流逝而加劇,林克的計劃本就冒險,如今藥效遲遲未現。
他們不僅白忙一場,更可能因為長時間的潛伏而暴露。
林克眉頭緊鎖,心中也在打鼓。
係統出品的綠巨人藥水,按理說效果不會有問題才對。
難道真的是因為倒入了多個大水缸,又被湖泊稀釋,導致濃度太低?
或者西佛林人有什麼特殊的抗性?導致這個藥水無效?
就在三人幾乎要被絕望淹沒,準備悄悄撤離時,地平線上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
“看那邊!”
漢斯低喝一聲,指向營地入口方向。
一支風塵仆仆的西佛林騎兵小隊衝入營地。
為首騎士的馬鞍旁,赫然掛著一顆用石灰簡單處理過的首級!
即使隔著距離和望遠鏡,艾登也認出了那是誰。
“那是,霍…霍克爵士的首級!”
艾登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差點吐出來,臉色慘白如紙。
“完了…營地真的全完了…昆頓他們…肯定也…”
巨大的恐懼爬上了心頭,讓他渾身冰冷。
這一刻,他比任何時候都渴望林克那瘋狂的計劃能夠成功!
否則,他和他的親兵,將是這場慘敗中僅存的。
背負著臨陣脫逃汙點的幸存者,下場可想而知!
營地中央很快搭起了簡易的木台,那顆首級被高高懸掛示眾。
營地裡的歡呼聲浪更高了,充滿了勝利的驕狂。
軍官們簇擁著一位身著華麗鎧甲的中年男子,走向中央大。
正是西佛林王國前線指揮官,以勇猛和暴躁聞名的巴頓伯爵!
“巴頓出來了!”
艾登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隻見巴頓伯爵顯然心情極佳,他大笑著拍了拍帶回首級的騎兵隊長的肩膀,大聲宣布著什麼。
很快,親兵們抬來了巨大的酒桶,和豐盛的食物,顯然是要召開一場盛大的慶功宴。
軍官們紛紛聚集過來,臉上洋溢著勝利的笑容。
水源地的水缸,被馬車拖到了大帳附近。
侍從們熟練地取水,將其倒入水壺之中。
他們用銀針插入試了一下,發現沒有問題,再端給各位軍官。
林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死死盯著那些銀壺。
“他們…他們在喝水!喝的是湖裡的水!”
艾登緊張地低語。
水質清澈,無色無味,侍從們毫無察覺地將水倒入軍官們的杯中。
巴頓伯爵舉起水杯,喝了一杯潤了潤嗓子。
與周圍的軍官們高聲談笑著,一飲而儘,其他軍官也紛紛效仿。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慶功宴的氣氛越來越熱烈。
軍官們推杯換盞後續換成了酒),高聲喧嘩。
巴頓伯爵紅光滿麵,聲如洪鐘。
“還是沒反應啊!”
“完了,全完了,我們走吧,林克,漢斯,趁還沒被發現。”
艾登的望遠鏡無力地垂下,聲音裡充滿了徹底的絕望。
“再等等!”
林克咬緊牙關說道。
難道真的失敗了?係統藥水失效了?他不甘心!
就在這時!
“吼——!”
一聲完全不似人聲的,充滿了狂暴與痛苦的咆哮猛地從大帳附近炸響。
聲音之淒厲,瞬間壓過了所有的喧鬨!
望遠鏡瞬間被艾登重新舉起,他驚恐地看到。
大帳外圍,一個身材相對瘦小的軍官。
突然雙眼赤紅,口吐白沫,像野獸一樣撲向身邊正在倒酒的侍從。
他一口狠狠咬在了侍從的脖子上,鮮血狂噴!
“啊——!”
淒厲的慘叫聲劃破天空。
整個慶功現場瞬間死寂,所有人都驚呆了!
“混賬!你在乾什麼?”
巴頓伯爵勃然大怒吼道。
他猛的站起身,周身瞬間騰起一股灼熱的氣浪,空氣都為之扭曲,正是賴以成名的熔岩鬥氣!
他大步上前,鬥氣凝聚於手,一把抓住那發狂軍官的後頸。
強大的力量瞬間將其製服,像拎小雞一樣提了起來。
“把他捆起來!關進鐵籠!讓軍醫看看他是不是中了什麼邪術!”
巴頓伯爵怒吼著,將還在瘋狂掙紮嘶吼的軍官丟給親兵。
然而,變故再生!
就在親兵上前接手的瞬間,巴頓伯爵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