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緩緩睜開眼,眼底一片清明,哪還有半分迷亂?
他側過頭,看著斯嘉麗近在尺的、帶著期待和命令的臉。
“夫人,這話從何說起?”
“我剛才....隻是說考慮一下你的提議,可沒答應要背叛艾登少爺啊。”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慢悠悠地說道。
斯嘉麗臉上的笑容瞬間凍結,如同被了一盆冰水。
“你.....你什麼意思?你睡了我,現在想不認賬?”
“你知不知道睡了男爵夫人是什麼罪過?信不信我隻要喊一聲,你立刻就會被碎屍萬段!”
她難以置信地瞪著林克,聲音因為驚怒而變得尖利。
“哦?”
林克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戰場上磨礪出的冰冷和漠然。
他猛地出手,快如閃電,一隻鐵鉗般的大手瞬間扼住了斯嘉麗纖細的脖頸。
力道之大讓她瞬間室息,漲紅了臉,眼中充滿驚恐。
“碎屍萬段?夫人,你最好搞清楚狀況。”
“西佛林伯爵的腦袋,是我親手砍下來,我可不在乎多殺一個男爵夫人!”
林克湊近她因室息而扭曲的臉龐,聲音低沉如冰,帶著森然的殺意。
他手上的力道微微放鬆,讓她能勉強呼吸,但眼神卻冰冷無比。
“想把這事抖出去?隨便你。”
“我林克爛命一條,農民出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壞了名聲?對我算個屁!”
“倒是夫人您....您也不想被男爵大人知道吧?”
“您是尊貴的子爵小姐,是男爵夫人。”
“這事要是傳出去,身敗名裂、被家族睡棄、被丈夫休棄的,會是誰呢?”
他的目光掃過她的肌膚和淩亂的床鋪,帶著赤裸裸的嘲諷說道。
斯嘉麗渾身冰涼,如墜冰窟。
林克眼中那毫不掩飾的殺意,和漠視一切的瘋狂讓她徹底膽寒。
她這才真正意識到,自己招惹的不是一個可以被美色和權勢輕易拿捏的鄉下小子。
而是一個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
他根本不在乎什麼貴族規則,他有著平民的無所顧忌和戰士的狠辣決絕!
自己所謂的依仗,在他眼裡可能一文不值。
把此事抖出去?
正如林克所說,最先毀滅的,一定是她自己!
羅伯特男爵的怒火,家族的蒙羞,上流社會的恥笑.....她承受不起!
巨大的恐懼和屈辱瞬間醃沒了她。
她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隻剩下被掐過的喉嚨發出嗬嗬的聲響,眼中充了絕望和後怕。
林克見她這副模樣,知道目的已經達到。
他冷哼一聲,毫不留戀地鬆開手,翻身下床。
動作利落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一件件穿上,仿佛剛才的旖旎從未發生。
穿戴整齊後,他甚至沒有再看床上失魂落魄、瑟瑟發抖的斯嘉麗一眼。
“夫人,夜已深,您好好休息吧。”
林克語氣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仿佛隻是結束了一場普通的談話。
說完,他轉身,拉開那扇沉重的橡木門,身影融入了門外昏暗的走廊陰影中。
腳步聲沉穩有力,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城堡的深處。
房間裡,隻剩下斯嘉麗一個人癱坐在淩亂奢華的大床上。
空氣中還殘留著情欲的氣息,和那奇異的香薰味道,但此刻隻讓她感到刺鼻和惡心。
昂貴的絲絨睡袍半褪,露出她狼狽的身體。
她抱著肩膀,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巨大的恐懼,被愚弄的憤怒和蝕骨的屈辱交織在一起。
讓她幾乎要尖叫出聲,卻又死死捂住嘴,隻發出壓抑的鳴咽。
月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縫隙,在地毯上投下一道冰冷的白痕。
她精心策劃的拉攏與誘惑,最終變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災難。
不僅沒能收服這頭危險的獵鷹,反而被他啄瞎了眼。
更將自己最不堪的把柄,送到了對方手中。
她簡直是損兵折將,一敗塗地。
林克回到分配給他的客房。
手指間仿佛還殘留著那豐腴手臂的觸感,和昂貴香水的馥鬱氣息。
他嘴角噙著一絲玩味的笑意,剛才那場交鋒。
他吞下了誘餌,婉拒了明確的站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