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假裝什麼都沒看見。
他甚至連說話的語調都沒有改變分毫,依舊在不緊不慢地,講述著關於“蒲公英的種子如何乘風遠行”的故事。
一邊說著,他一邊又從儲物空間裡,取出了一塊更大的、汁水更豐沛的漿果,輕輕地,放在了原來的位置。
幾分鐘後。
那顆棕色的小腦袋,又一次,小心翼翼地探了出來。
這一次,她的動作,比上一次要慢了半分。
在確認安全後,又是一道粉紅色的閃電劃過。
然後,消失。
這個過程,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重複了七八次。
每一次,她探出頭的時間,都會比上一次更長一點。
每一次,她觀察白夜的眼神,都會少一分恐懼,多一分好奇。
直到月上枝頭,清冷的月光透過縫隙灑下。
那個膽怯到極致的蚯蚓娘,終於,將自己的整個上半身,都從泥土中探了出來。
她怯生生地趴在地上,那對因為緊張而無處安放的小手,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角。
她那豐滿的風景,隨著呼吸微微起伏,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這個奇怪的“怪物”。
她還是不敢說話,但眼神中的恐懼,已經被濃濃的好奇所取代。
白夜的“故事會”,也終於在此時,落下了帷幕。
他緩緩轉過頭,將目光,正式地,投向了她。
他看著她那柔軟的、沾滿了濕潤泥土的、巨大的粉紅色身軀,輕聲開口,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他們一定都說你又軟又沒用,對嗎?”
這句話,像一根最尖銳的針,毫無征兆地,刺進了她心中最柔軟、也最痛的地方。
蚯蚓娘的身體,猛地一縮!
剛剛才平複下去的恐懼與委屈,瞬間再次湧上心頭。
那雙本就水汽氤氳的大眼睛裡,豆大的淚珠不受控製地凝聚,仿佛下一秒就要決堤。
這是她一生痛苦的根源。
是她被所有魔物鄙夷、唾棄、甚至無視的理由。
然而,就在她以為這個“怪物”也要開始嘲笑她時,對方卻說出了一句顛覆她認知的話。
“他們錯了。”
白夜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斬釘截鐵的肯定!
他的眼神裡,沒有了之前的平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狂熱的、發自內心的欣賞!
“你不是軟弱。”
他凝視著她那因為震驚而微微放大的棕色瞳孔,一字一句地,宣告著一個全新的真理。
“你是‘肥沃’。”
“你的身體,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寶貴的土地,是能夠孕育萬物的溫床!”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大地的恩賜,是生命與豐收的象征!”
轟——!
肥沃……
土地……
大地的恩賜……
生命與豐收的象征……
這些宏大、溫暖、充滿了希望的詞彙,如同創世的驚雷,一個接一個地,狠狠劈在了她的靈魂最深處!
她那簡單的、從未進行過複雜思考的大腦,在這一刻,被這股巨大的、顛覆性的信息洪流,衝擊得一片空白!
她一直以來,引以為恥的、這具“無用”的、柔軟的軀體……
在這個“醜陋”的怪物口中,竟然……竟然與“生命”和“希望”聯係在了一起?
巨大的情感衝擊,讓她再也無法抑製。
“哇——”
她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
那不是恐懼的悲鳴,也不是委屈的抽泣。
那是一個被全世界遺棄的孩子,在第一次得到肯定後,最純粹的、釋放式的嚎啕大哭。
豆大的淚珠,滾滾而落,滴入身下的泥土之中,仿佛要將積攢了一生的痛苦,全部都宣泄出來。
白夜沒有去打擾她,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他知道,信任的橋梁,已經架起。
是時候,讓她看到一個全新的、真正美麗的世界了。
哭了許久許久,蚯蚓娘的哭聲才漸漸變成了小聲的抽泣。
她抬起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用那雙哭得紅腫的、卻比之前任何時候都更明亮的眼睛,看著白夜。
然後,用一種細若蚊呐的、帶著濃濃鼻音的、顫抖的聲音,問出了她生命中的第一個問題。
“真……真的嗎?”
“我叫妮妮。”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他知道,是讓她體會這句話的真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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