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林溪此刻還在石河村,孤身一人,暗中仍是敵人的目標。
雖說臨走前已安排手下人暗中保護,她的安全不會輕易有失。但理智歸理智,心卻始終懸著。隻要自己不在她身邊,他就無法真正安心。
這種擔憂不是對下屬的不信任,而是源自一種前所未有的牽掛。
想到林溪一個人獨自麵對可能的算計與窺伺,他的腳步不自覺更急了幾分。
與此同時,準備對林溪下手的趙紅梅和杜青雲起初信心滿滿,覺得林溪一個弱女子,男人又不在家,隻要盯緊幾日,總能找機會下手。
她們幾次鬼鬼祟祟地尾隨,一路跟到石河村。可每次摸到林溪家門口,屋子裡卻漆黑一片,連人影都沒有。
“奇怪,她每天都不在家?”杜青雲壓低聲音,心裡發毛。
趙紅梅咬牙切齒:“不可能!她一個女的能去哪兒?難道她本來就有相好的?”
接連幾天撲了空,兩人心裡愈發焦躁。
孫副主任卻已經等得不耐煩,直接把人叫到小倉庫訓斥:“你們究竟能不能辦成這件事?要是再拖下去,不是她上我的床,就是你們兩個。彆忘了,你們的把柄還在我手裡!”
趙紅梅和杜青雲心知肚明,自己已經被孫副主任捏住了把柄,若再拖延下去,不是丟了工作就是要淪落到伺候他。
想到這一層,兩人乾脆破罐子破摔:反正橫豎都是一死,不如鋌而走險,在工廠裡動手。好歹廠子裡還能見到林溪這個人。
起初她們想辦法接觸林溪的水杯。午休時偷偷摸進維修部,想在她的杯口撒點粉末。
可林溪警覺異常,杯子從不離手,連去廁所都隨身帶著,幾次想下手都無功而返。兩人心頭越來越焦躁,商量再三,決定還是用最開始的方案,乾脆直接撒粉。
今天林溪接到通知,要單獨去倉庫取一批備用零件。趙紅梅得到消息後眼睛一亮,意識到機會終於來了。
於是,她倆分頭行動,趙紅梅去找孫副主任。而杜青雲則跟在林溪後頭,手裡捏著紙包,絲巾死死捂住口鼻。
林溪一路走著,心頭隱隱有種被盯上的感覺。她放慢腳步,耳力卻格外敏銳,果然聽見背後鞋底摩擦水泥地的聲音。
她心裡一動:難道是廠裡派來的人監視她?可轉念一想,對方節奏笨拙,跟蹤生硬,業餘得過頭,根本不像受過訓練的眼線。
前世她上過防身術培訓班,那些本能此刻全都被調動了起來。林溪沒有慌張,反而若無其事地繞了個彎,再進入倉庫,很快那個身影也跟著她走了進來。
“你一直跟著我乾什麼?”冷冽的聲音在倉庫裡炸開。
杜青雲沒想到自己居然被識破,心中一慌,手一抖,直接將藥粉猛地撒了出來。白色的粉末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她轉身就要逃。
可林溪反應極快,本能地伸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那股力量讓杜青雲心頭猛震,沒想到林溪的力氣氣居然這麼大!
她拚命掙紮,絲巾下的呼吸也急促起來。
林溪剛剛吸入了幾口粉末,突然感覺喉嚨發緊,胸口滾燙,一股莫名的燥熱從體內蔓延開來。她心裡頓時一凜:不好,中藥了!
可就在失去理智前的一瞬間,她咬緊牙關,強行穩住神智,猛地伸手扯下杜青雲臉上的絲巾,隨即低頭把地上的剩餘粉末狠狠往杜青雲的臉上撒去!
杜青雲猝不及防,被嗆得直咳嗽,手裡的抵抗頓時一軟,自己也吸進了不少粉末,臉上浮起異樣的紅暈。
林溪強忍著體內翻湧的燥熱,趁著最後一絲清醒,一把推開杜青雲,踉蹌著衝出庫房。
她身體滾燙,意識模糊,但理智還在。她死死咬著舌尖,用疼痛維持清醒,快步衝向廁所。
進了廁所,她立刻閃身進入空間,撲進冰冷的水裡。
冷水激得她打了個寒顫,體內的燥熱被暫時壓製下來,意識也清明了幾分。
她趁著這短暫的清醒,飛快從空間裡拿出一瓶冰水,一口氣灌下,又用冷水不停地拍打臉頰和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