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盯著馬大山的眼睛,聲音冷得仿佛能掉下冰渣:
“你如果還想要這隻爪子,最好現在放開我。”
或許旁人看不見周青的眼神。
但距離周青不過咫尺的馬大山,卻看得清清楚楚。
那不是十五六歲的少年該有的眼神。
那是看死人一樣的眼神。
馬大山心裡猛地一突,竟下意識地鬆了手,還往後退了半步。
可退完後又覺得沒麵子,他馬大山可是寨子裡出了名的“狠人”。
要是被一個半大的孩子給嚇住了,他以後在九籠寨還怎麼混?
一念及此,馬大山怒火中燒,擼起袖子就要再上前:
“你他媽還敢威脅我?看我今天不……”
“都乾什麼呢?大晚上的不睡覺,聚在這裡吵吵嚷嚷!明天還要不要上工?都想被扣工分是不是!”
就在這時,一道洪亮的嗓門突然從人群外傳來。
馬保國風風火火,後麵還跟著幾個大隊乾部。
以及不少今天和周青一起來的知青。
一行十幾人浩浩蕩蕩地走了進來。
馬保國畢竟是隊長,周青這些知青都是他管理的。
這才來第一天就鬨事,此刻的馬保國很生氣。
隨著馬保國的到來,人群立即便是自動分開。
不得不說,馬保國還是有幾分官威的。
他的出現,人群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隻是馬保國也不知道具體到底發生了什麼。
此時柳媚娘坐在地上哭,馬大山擼著袖子,周青護著林婉兒,周圍還圍滿了村民。
事情不小啊!
下一刻,馬保國的眼神就鎖定在馬大山的身上。
抬腳就是踹了過去。
“又是你個二流子在鬨事是不是?”
馬保國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馬大山。
畢竟他是有前科的。
“二叔,這次真不是我。是他,他宰了柳媚娘的狗,我正做好事,為柳媚娘出頭呢!”
馬大山哭喪著臉說道。
作為寨子裡頭號的二流子。
馬大山可以說是天不怕地不怕。
可唯獨害怕馬保國。
不隻是馬保國是隊長,按族裡的規矩,他得叫一聲二叔。
最重要的是馬保國的手上掌握著記工分和分糧的大權。
“狗?”
馬保國一愣。
柳媚娘馬上就適時開始哭喊:
“馬隊長,您可得為我做主啊!這倆天殺的知青,今天第一天來就殺了我家的狗,還威脅我。我一個寡婦……”
柳媚娘指著周青。
但是熟知她為人的馬保國皺著眉頭,輕喝道:
“好了,先彆嚎了。”
喝止了柳媚娘,馬保國這才看向周青。
又瞥了瞥周青腳下那被剝了皮的野狗:
“怎麼回事?你真的殺了她家的狗?”
“馬隊長,我是殺了狗,但這狗可不是她家的。”
周青慢條斯理地開口。
“不是我的難道還是你的?”
柳媚娘立即嗆聲道:
“大家評評理啊!他一個知青,欺負我一個寡婦,殺了我家的狗還不承認,大家要為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