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九斜倚在床沿,手裡還拿著從寺廟求來的撥浪鼓把玩,腕子輕輕一蕩,鼓麵“咚咚”的輕響在屋裡飄著。
他笑著說:“那還能咋辦?咱們有張良計,他們偏有過橋梯,學唄!不都說嘛,反抗不了的事兒,就隻能接著享受。”
我撓了撓頭,也擺爛的坐在地上:“那你這撥浪鼓到底有啥用啊?還有你今天從廟裡順的那些玩意兒,分我一半唄。”
小九聽見“分一半”三個字,立馬直挺挺坐起來。
把撥浪鼓往懷裡一攏,下巴一抬:“我的是我的,你的也得是我的,反正啥都是我的!可你要我的東西?門兒都沒有!拜拜了您嘞。
我奶好像喊我呢!”話音還沒落地,人“嗖”地一下就沒了影。
我看著空蕩蕩的屋子笑了笑,起身去洗漱。
等躺回床上,腦子卻沒閒著,開始琢磨往後的路。
既然決定要學,就得有個學的樣子,再像以前那樣串香門偷學肯定是不行了、混日子也肯定不行了。
或許先從簡單的仙家知識學起,沒事再問問仙,應該能行得通。
我估摸著這時候小九和小黃肯定沒在家,便在心裡默問:“我想這麼學,可行嗎?”
一個清淩淩的女聲突然在心底響起,就一個字:“可。”
我點了點頭,可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睡不著。忽然想起之前每次打坐,沒一會兒就困得眼皮打架,不如現在試試,躺著閉眼凝神,說不定還能睡著?
念頭剛冒出來,我就閉上眼,試著沉下心神,把注意力往眉間聚。
剛開始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霧,沒一會兒,霧裡透出暖融融的金光,再往後,竟隱約看見好些人影,可隔著層朦朧的光,隻能看清模糊的輪廓,怎麼也瞧不真切。
我正想再往前探探,困意突然湧上來,眼皮重得像掛了鉛。迷迷糊糊間,好像有個聲音在耳邊歎:“這小子要是把腦子都用在正途上,咱們能少操多少心啊……”
第二天早早的就醒了,感覺靈感比之前順暢了不少,昨天那個辦法可以繼續整。
洗漱完約小胡他們去吃早餐,吃完了早餐,小胡問我,附近有啥小寺廟,沒啥人去的推薦嗎。
三爺廟不算大,藏在村子裡,透著股古樸的清淨勁兒。
一進廟門,我們徑直往大殿走。
對著龍三爺和龍母還有其他幾位龍王爺的神像拜完,直起身拍了拍衣角,就聽見身後傳來緩慢的腳步聲,回頭一看,正是悟覺師父。
悟覺師父腿腳不太方便,走路時得微微晃著身子,手裡還拄著根磨得光滑的木杖。
她性子單純得像個孩子,就是說話時偶爾會磕巴,一句話得頓好幾下才能說完。
我還記得第一次和王姐她們來這兒,悟覺師父盯著王姐看了沒幾秒,突然指著她,嘴唇哆嗦著喊:“你、你、你,你是大仙!”當時王姐嚇得臉都白了。
這會兒悟覺師父也認出了我,慢悠悠挪到我跟前,渾濁的眼睛亮了亮,抬起手輕輕指著我,語氣比上次利索些:“你、你!我認識你!你這人,好!”
我忍不住笑了,湊到她跟前,故意順著她的話說:“對對對~師父好眼光,我人好!”
正說著,殿門口傳來輕輕的腳步聲,一位年輕的比丘尼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