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鋒隨即一轉,聲音也不自主拔高。
“各家有什麼心思,我希望都收一收。”
“把那紙人抓住,揪出苦劫之秘再說。”
“那紙人陰險狡詐,說不定會利用我們心不齊,試圖逐個擊破,又或者虛與委蛇,表麵臣服,實則藏著禍心。”
“曆史上,有多少前車之鑒,相信各位都清楚,切不可為了私心而互相掣肘,讓敵人鑽了空子。”
院子裡的人,神色各異,但此刻都沒說什麼。
大家都知道這個道理,可問題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家。
誰都不敢保證,自己守規矩,彆人會不會守規矩。
萬一自己守規矩,彆人不守,那自己不就是成了力工,被利用的傻帽?
沒人願意當傻帽,所以表麵聽著,應承著,但總會留著一手。
沒辦法,相交數十年的好友麵對利益尚可能臨陣倒戈,更何況這種臨時搭建的陣營。
“嘿嘿,集眾家所長,先保證最基礎的利益。”
“如今各家之人都出去了,任那紙人有通天本領,也不可能逃脫。”
“我們隻需要等著好消息便是。”
青州府新的刺史笑著打圓場,同時表了個率。
其他人自然是沒什麼問題的,就是沒見柳姓貴人,讓他們各自都有些疑惑。
不過那貴人性子古怪的很,似乎乾出什麼事來都不奇怪,也符合那貴人的性子。
也沒說幾句,各家之人便離去了。
沒多久,一個臉色蒼白的青衣女子從外麵走了進來,不停的四處觀望,神色小心。
“怎麼樣,誰去找那王家妮子了?”
提燈籠的丫鬟過來,最先便告訴慕姓貴人,昨兒夜裡可能王清兒的夢有古怪,她察覺到了異常。
因此,夢裡的事情慕姓貴人故意沒讓王清兒說出來,因為她想看看,誰最在乎王清兒夢裡發生的事。
王清兒夢裡的事大家都不知道具體,所以都會持懷疑態度,不會太直接。
這時候,誰先過去,便最大的可能,是知道些什麼。
說不定這人,完全知道那紙人在哪。
“趙家那位。”
慕姓貴人愣了愣,似乎有些出乎她的預料。
“趙家公子,真的病重,不停的借命嗎?”
問這個,是因為慕姓貴人想以此,試圖拿捏趙家,傳聞趙家公子極受喜愛,趙家為了這個,可是下了很大的功夫。
然而青衣女子卻搖頭,道:“據我查到的,不是,那趙家公子,死很久了,也沒有用借命的法子吊著。”
慕姓貴人掀開轎簾,露出一張清冷的臉,臉上有錯愕之色,隨即陰晴不定,似乎想到了什麼。
“我一直在朝州,倒是不知道,這趙家水這麼深,水深危險呐。”
她低頭看了一眼正在伺候她的男子,皺了皺眉,看向青衣女子,道:“送給你了。”
青衣女子舔了舔嘴唇,眼裡有興奮之色,急忙道:“謝貴人賞賜。”
那男子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青衣女子拉著,臉紅的進了一旁的屋子。
沒一會兒女子便出來了,舔了舔嘴唇,男子則不見了蹤影。
“下去吧,我得好好想想。”
慕姓貴人躺在轎子中,不停的想著這各種的關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