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膽欲裂,眼裡血絲瞬間鋪滿整個眼眶。
這平日裡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哪裡應付得了這場麵,嚇得大小便失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襠裡難以形容的臭味溢出,也是讓他聞著清醒了些,顫巍巍的伸手入懷摸出兩張符紙。
嘴裡哆嗦,念念有詞,兩張符紙瞬間點燃,對著棺材板子甩了過去。
隻不過這小子本來道行就不夠,如今又沒了膽氣,人沒了膽氣,陽氣便也弱上三分,那黃符威力感人,打出去還沒到棺材板子身上,便也散了。
見狀侯巡又想從懷裡掏出其他東西來,他的目光搜尋,最後放在了不遠處周深的地方。
老侯家有一門法子,名叫替命,關鍵時候可以讓彆人幫你擋一災。
他見著周深不是人,剛才便也沒想著這一招,如今也是沒了辦法。
不管怎樣,有沒有用總得試試。
從懷裡取出一塊巴掌大的小木牌,侯巡用血寫下周深二字。
這木牌子用某種邪祟的血浸泡過,然後家裡的長輩對其下了咒。
隻需要把你知道的人名字寫上去,然後對著那人喊。
一聲喊應了,那法子也就成了,若是不應,連喊三聲,不應法子也會成。
“周……”
隻是他剛一開口,前方那紅色的棺材板子上便開始汩汩滲出血來,並且血上長出一根根利齒。
在少年侯巡驚懼的麵容下,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伴隨著一根根尖銳的牙齒刺入血肉,將侯巡肩膀貫穿,劇烈的疼痛讓他發出慘叫來,哪裡還記得喊什麼,整個人開始胡亂掙紮,用手中的油燈敲打那棺材板子。
平日裡無往不利,對邪祟有著天然克製,家裡長輩送給他的油燈,此刻卻是沒了一點作用。
無形的規則束縛,即使油燈綻開光芒,依然無用。
侯巡心裡滿是不甘心,家裡說這裡鬨了祟災讓他過來。
隻要自己把這寨子的祟災清了,便也可以得到獎賞,城裡人傳過來的修行法門。
家裡的長輩們給他一盞油燈,並告訴他,憑那寨子裡的邪祟,根本奈何不了他。
他根本不用擔心邪祟,隻需要擔心人!
抱著這種想法,侯巡便對半路殺出來的周深格外忌憚。
不過這種忌憚在見到周深後消失了,便也無比自信的進了寨子。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在油燈的光芒下,寨子裡那些邪祟,根本不敢造次。
直到突然竄出一道身影,把他們都嚇了一跳,有人本能的退了兩步。
也就在這時候,有邪祟冒出頭來,笑盈盈的說他們犯了紅老爺的規矩。
侯巡不知道什麼紅老爺,什麼規矩,隻知道突然出現了一塊紅色的棺材板子。
那棺材板子邪門兒,有著難以想象的滲人氣息。
一行人想到邪祟說的犯了規矩,頓時就慫了,有人本能的想跑,而一跑便也死了。
“事情怎麼會是這樣發展的,應該是我解決了邪祟,得了功法,有些絕頂的天賦,最後光耀門楣才對!”
這是侯巡最後的想法。
便也隨著這種想法,那紅色的棺材板子,像一頭餓急了的野獸,對著他狼吞虎咽起來。
很快便將其整個身軀咬碎吞咽,隻剩那老舊油燈落在地上,沒人手持,沒了光芒。
另一邊的周深此刻是清醒的,那侯巡的慘狀他看的一清二楚,那慘叫聲也是讓他格外熟悉。
無他,因為這慘叫聲,跟他剛來這個世界,剛得知自己是個紙人,剛見識到妖魔鬼怪以及各種小鬼時,發出的一模一樣。
那種驚懼感可謂是分毫不差,簡直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