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眼瞅著就要到手的金子,可不能沒了啊。
兩袋金子啊,可是能買不少人命的。
買來的人命又拿去山頭換,高價賣出,這一來一去,這相當於發家致富的本錢。
什麼都可以沒,本錢不能丟啊。
周深看著這廝,越看越覺得麵目可憎,覺得這種人就該一拳打死。
聽了那女娃的話,周深此刻可謂是怒上心頭。
這可不是裝的,但凡有點良知聽了,都會如此,這是人類最基本不過的共鳴。
“這是自然,雖然我跑了,但那官差難免追我,還請麻煩老兄,給我指指道,不過我隻有兩袋金子,婆娘的事,也不能做罷。”
周深目光冰冷,開口說道。
那泥瓦村神漢卻沒注意到周深眼裡的陰冷,滿腦袋都是金子。
“一言為定,你放心好了。”
“你也是,放心的去吧。”
“咚!!!”
泥瓦村神漢隻聽見耳邊傳來一道鼓聲,隨即便覺得腦袋暈乎乎的。
他心裡警覺,反應過來,隻是下一刻便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視野翻轉。
“噗通!”
隨著頭顱落地,身軀緊隨其後,嘭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這泥瓦村神漢靠的是施法下咒,驅鬼持邪的本事,如此近距離,怎麼可能逃過周深的出手。
再加上這些年,這廝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瘦骨嶙峋,哪有本事還手。
也就靠著邪門兒法子嚇唬人,在村子裡積攢了一定的威勢。
否則,稍微壯實點的漢子,就能打死他。
也就在周深出手殺人後,王清兒跟狐狸這才到場。
“哎呀,你怎麼把他殺了,你這是動私刑,犯法的呀。”
“這等子事情,應該稟報官府,自有人受命前來捉拿歸案。”
“到時候自有酷刑為他備著,好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清兒見周深殺了泥瓦村神漢,臉上有些怒氣。
她這當差的在這,周深竟是敢擅自殺人。
而且周深殺了人,她也需要記錄在案,這對周深來說,可不是好消息。
身上背了案子,底子就不乾淨,便很難洗清了。
這姑子想著周深這麼做有悔前程,卻沒想過自己不記錄下來不就行了,做事太過死板,真就一點沒說錯。
周深回頭看了王清兒,知道她的性子,便也沒放在心上。
不過此時他心裡的卻也沒消,說話不免有些陰陽怪氣的。
“報官固然不錯,可是這廝魚肉百姓這麼多年都沒有被發現,可見官府的態度。”
“我可不敢拿這泥瓦村裡這麼多百姓的性命賭。”
“到時候他狗急跳牆了,多拉幾個人墊背,可就不好了。”
王清兒聞言臉色一白,瞬間沒了聲兒。
泥瓦村神漢作威作福這麼多年也不見得誰發現,往年遞交的功勞簿也是沒有人說過問題。
說明了官府對於這些村子裡的神漢,根本就不重視。
若不是鎮祟院記錄入冊,每年必須得過來,怕是很多人都不願意來的。
窮鄉僻壤又無油水,交通也不便利,這四處山頭,還得靠兩條腿來走。
都是過來抄錄功勞,隨後草草了事。
這也是泥瓦村百姓看見穿官服的躲的原因。
百姓的正義從來都沒得到過伸張,那泥瓦村的神漢一直都是好好的。
在他們眼裡,官府,那就是幫凶!
“興許是上頭太忙了,還沒來得及處理這事。”
憋了半天,王清兒憋了一句這個,且聲音很小,小到都聽不見。
因為她自己都知道,這話沒有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