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老爺性凶,被砍掉兩塊血肉,便也徹底的發狂。
隻見整個肥胖臃腫的鼓身翻轉,類似於大嘴的鼓麵如花朵一般,徹底綻開。
那一根根利齒尖銳,猩紅的舌頭甩出,刹那間分散成一條條血肉觸手,其上附著著濕噠噠的黏液。
鼓老爺隨即跑出,一張大嘴下方也是生出數條血肉觸手,將他托舉出去。
觸手如一條條無皮的巨蟒蜿蜒起伏,甩動間泥土翻飛的同時,也是拖著鼓老爺速度大增。
侯家一人頓時抵擋不及時,被觸手纏住,下一刻便是被一環又一環的利齒咬住,瞬間成了粉碎。
其他人見狀,皆是駭然。
疤臉老頭侯由第大怒,隻見他從手中取出一把刀子,將刀子劃開心口,把木牌塞了進去,跟那侯家老婦一個路數。
隻不過侯家老婦牌上多是嬰靈,而他的牌上,多是惡鬼。
便聽得咀嚼聲傳出,一隻隻凶煞之鬼衝出,對著鼓老爺便撲過去。
而侯由第則趕緊取出木牌,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血。
他的身軀顫抖不止,手中木牌吃了他的血,顯得格外的鮮紅,牌上惡怨凝聚,光是那些,便有種被一張張嘴咬在手上的感覺。
而那些惡鬼撲出去,張牙舞爪的便附著在鼓老爺身上,一陣撕扯。
頓時鼓肉橫飛,一條條血肉根須斷裂,血噴灑一地。
然而越是這樣,鼓老爺越是凶狠,對著那另外一個侯家人便是衝殺而去。
似乎是被那些惡鬼激怒,這一次鼓老爺是純粹的虐殺,扛著那些惡鬼撕咬,一點點的將那侯家之人吃下。
“五伯伯!”
那國字臉中年侯或章臉色漲紅,眼裡血絲竄動,他被虐殺之人從小看著他長大,關係至親。
他憤怒到極點,轉頭衝向一邊,從布袋裡再將那死貓擺出來,同時撿起一塊石頭,對著貓腦袋便砸了下去。
隨著砰砰聲響,四周迷霧之中,道道黑影竄動,四周愈發的冷。
也隨著他砸動,他臉上開始出現一道道淤青,隨後身上皮膚開始腐爛,再接著,他手上一鬆,整條手居然斷掉,整個人也是倒地不起,奄奄一息。
本事門道,想要施展總得有所媒介。
施展陰鬼邪術,埋鎮害人,便必然會被鎮物所侵。
你的法力就那麼點,尋常時候以自身修為鎮著,喚來的東西吞了你的法,或是受了你的禮,便也罷了。
若是施展遠超本身的門道,那多出去的從哪裡來?
喚來的東西,可是吃不得虧的。
那自然從你身上取。
這侯或章如今便是如此。
喚來的東西,開始從他身上收取代價,化作此次的酬勞。
當然,這酬勞是值得的,因為那些黑影此刻所顯出的陰森,已經超乎尋常。
幾道黑影撲向鼓老爺,瞬間將鼓老爺掀翻不說,那一環又一環的利齒,竟是開始脫落。
鼓老爺嘶吼著便也開始逃跑,根須邁動,躲避那些黑影。
另外的黑影則是撲向周深那邊。
周深本提防著花牙子那邊,冷不丁的便感覺到一股子陰風吹來,冷的嚇人。
這股陰風很怪,怪到他心煩意亂,仿佛一瞬間耳邊有成百上千的女子或啼哭或訴說。
漆黑的眼眸中,便也瞅著數道黑影向他撲了過來,同時釋放出一種惹人心煩的氣息。
“煩躁,煩躁,煩躁!”
周深明明心裡清楚,但這種情緒卻抑製不住的在他心裡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