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兒的祖父名王玄應,築基中期修為。
在他的眼裡周深並不強,還是個標準的紙紮人模樣。
紙紮人這東西,是用來陪葬死人的,為死人引路,以及路上服務死人。
除了陪葬,便也還有著替身,替死,往生輪回的說法。
傳聞紙紮人不能點睛,是忌諱,點睛就會招來孤魂野鬼活過來。
不過活過來也沒什麼用,紙做的身軀脆弱的很,除了嚇人之外也就隻能跑跑腿兒抬抬轎子之類的了。
隻是今兒這個紙紮人卻讓王玄應有些犯怵。
那臉蛋上紅彤彤的腮紅,加上眉心的黑紋,總給他一種神聖又詭異的割裂感,有著說不出的神性。
加上這明明是個紙人,卻是會跳神儺術,讓他更是覺得怪異。
好比一個鬼祟會驅鬼法術,你說怪不怪。
而且不僅怪,還很高明,高明到這紙人敲著鑼鼓進了自家宅子,竟是隻有他察覺到了。
他能察覺到,還是因為自身功法原因,會有特殊的感應力。
然而也是因為周深近了他才感應到了,也就是說周深遠一些站著要針對他的話,大概率會中招。
一個紙紮人也這麼厲害?
不是,終究是紙做的,能有多厲害?
終究是紙做的,這世上最好的紙又如何,能受得住刀劈劍刺?
“那……過一手?”
王玄應笑嗬嗬的點頭,算是應了下來。
除了想過手看看本事,也是因為眼前這紙人過於神異,讓他心裡有了想法。
本事如此高明,說不定能解自家孫女身上的法子。
除此之外,都被摸上門來了,也應該過一手,探探情況。
這麼神異的紙人,怎麼會平白無故的摸上來?
一般紙人都是有主子的。
擒住這紙紮人,再問出後麵的主子,說不定會有其他收獲。
“那便過一手。”
周深知道這一手必須得過,眼前的老頭給他很大的壓力,且這是在彆人家的地盤,自己隨時麵臨著被群毆的風險。
想到這,他取出僅剩的兩張黃符折成兩個小紙人兒的模樣。
兩個紙紮人被他吹了一口氣,活了過來,卻是接過腰間的小鼓小鑼跳到地上。
一個小紙人穩住鑼鼓,另一個小紙人拿著鼓槌咚咚當當的敲打著,也是沒有發出聲響。
王玄應見狀,大感神異,眼裡有光芒閃動,嘖嘖稱奇,忍不住拍手叫好。
“竟是還可以這樣,當真絕了。”
稱讚一句,他也是不再猶豫,對著周深突然竄過去,以手為爪,抓向周深的心口。
眾所周知,紙人的身軀弱,便也直奔其弱點。
而一般心口,又會是致命所在。
紙人活過來,總得有他的原理不是,操控身軀也不是憑空就來。
任何東西都存在著其原理。
然而不等王玄應的手碰到前方的紙人,前方的紙人卻是後發先至,一隻手似遊蛇一般,突然就繞過手臂抓了過來。
“嗯?”
王玄應臉上的淡然再也沒有了,臉色隨即一變,急忙應對。
他立刻收手回防,然而那手卻莫名其妙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手上不停變換,拳掌相加,腳下不停後退,然而無論他怎麼改變,肩膀都被死死抓住。
身上修為展開,一瞬間一股磅礴力量以王玄應為中心展開,掀起狂風大作。
“可要亮出真本事了。”
“青濁古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