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老母說了,是那大腦袋搞的鬼,但是比起那大腦袋,細樹樁子其實更恨那紙人兒。
這年頭也不知道吹的什麼風,到處都聽見紙人兒的消息,也是因為個紙人兒,他們才接了一檔子死差。
還有前些個月,有個長輩也是受了重創千裡迢迢,從文遠縣那邊過來找到自己。
說什麼被個紙人打了,讓自己幫襯幫襯,再幫著問問,是哪檔子的老母護著的。給她笑的喘不過氣來。
不是,被個紙紮人打了,到底是怎麼好意思說出來的?
便也是笑了許久把那位長輩打發走了,想不到如今這竟是峰回路轉,回旋鏢紮她身上來了。
“以後我見一個紙人宰一個,甭管哪個老爺護著的,甭管是給誰跑腿兒的。”
“給那些紙人兒全殺光禿嚕!”
樹身上那皺巴巴的臉皮扭動,身邊枝條上千,四處觀察。
另一個提著木板的邪祟倒是黑乎乎的看不真切,身上有著霧氣,手上提著木板子。
他們也沒有用太久,便也在山林裡看到了周深。
那紙人正在山林裡被風兒吹著,飄著。
紙人跑腿便也是因為其輕巧,速度快。
不過終歸修不出道行來,哪裡比得上這有道行的,相當於築了基的邪祟。
“那個大腦袋的沒見著,這紙人跑在後麵,那就先宰了這紙人,再宰了那大腦袋。”
兩個邪祟身上邪氣翻滾,煞氣奔湧,便也是加快速度衝了過去。
那細樹樁子奔行,一眾枝條被狂風吹的往後倒,倒像隻八爪魚似的。
而另一個提著木板子的邪祟,便也是黑氣滾滾,像個被扔出去的煤球,帶著黑氣尾巴。
周深瞅著那兩個邪祟追上來,手上便也是加快速度,四處燒紙點香,對著四下叩拜。
這山林裡四處都有說說不出的東西存在,他也是不敢胡亂造次,禮數便也是周到。
不僅禮數要周到,東西也得實際。
這錢紙上附著他從靈堂識海裡調出來的精氣。
山林裡的東西,尋常的錢財肯定看不上眼,如今也拿不準他們都喜歡什麼,便也隻有精氣這種東西是硬通貨了。
相當於宰了兩個小怪給他們,又或者換個說法,你去彆人家裡做客,帶了兩隻雞。
那些個山林裡的東西吃雞,那也是吃起精氣,血肉倒是其次。
等周深加快速度拜完,便也隱隱聽著山林四處有淅淅索索的聲音傳出來,似乎是在回避,把地方讓給了周深。
也算準了時候,那細樹樁子便也到了。
那細樹樁子還以為周深在燒高香求著饒命,便也忍不住發笑。
“這時候才燒香,晚了些!”
根須邁動,枝條盤根錯節,擠在一起,向著周深翻滾而去。
周深卻是沒有著急著直接動手,上次那老樹樁子便也是用了什麼秘法得以逃脫了去。
這一次他得防著那手段,說不定這次的邪祟也會那一手。
既然都決定動手了,那就得嚴謹一些。
他裝作被驚嚇到的模樣往後飄去,身軀扭動間躲過那些枝條。
那些枝條上的眼珠子在向他竄過來時便也合攏,頂端變得尖銳無比,倒是稀奇又厲害。
身軀躲開,數不清的枝條如鋼釘一般砰砰紮空落在地麵,頓時泥土碎裂,伴隨著枝條收回,碎土翻飛。
周深抓住機會拍了兩下鼓,便也再次溜走,他每次躲開,便也有數以百計的枝條落下。
他這是在布置周物鎮法裡的四方封氣法,便也以特殊手段去封四方氣機。
表麵上周深在四處逃竄,實則已經各自方向落了黃符與香,同時敲鼓定型。
隨著他敲鼓,慢慢的便也似形成一個牢籠,將那細樹樁子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