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山主是一個很謹慎的人,謹慎到必須把所有事都想通才會去行動的人。
沒錯,他是個人,而並非是邪祟。
這一點在周深看到祁山主的時候也是有些意外。
邪祟的地盤裡,人的地位總是不儘如意的。
聽精怪們說,這是源於古老的風俗習慣,也源於傳統。
人們為邪祟老爺上香,生死予殺予奪,都全憑邪祟老爺做主。
這是跟外麵不同的,這是刻在骨子裡的事情,並且說外麵的人雖然強大,骨子裡依舊刻著這樣的事。
在古老的時間長河裡,邪祟才是世界的主導。
儘管現在不一樣了,但在山嶺裡,依舊延續著這樣的傳承。
山裡的血脈,是沒有人權這一說的。
所以當周深看到祁山主時很意外,一個人竟然是山主,並且是招黃嶺老母的左膀右臂。
不僅如此,這人身後還有著兩個凶神惡煞的邪祟,修為不低,相當於築基中的水準。
用精怪們的說法,那便是有著大道行,可以擺弄神通的大祟。
祁山主的模樣是個老頭,年邁的老頭。
不過他雖頭發花白,臉上的皮也耷拉下來,鬆垮垮的,但眼神卻出奇的清明。
這不像是一個老人應該有的眼神,更像一個中年人。
所以他可能看起來是人,但其實是個不是人的邪祟。
而隨著距離的拉近,周深再次推翻心裡的猜測,回到原點。
這就是個貨真價實的人。
關於祁山主的事,他一開始就以為是個邪祟,便也沒有多問。
本以為會是個模樣醜陋,說不定渾身都是血肉堆積,血肉上長出各種肉瘤或器官的怪物。
如今真見著了,真有些意外。
不過他想象中的祁山主卻和那身邊的邪祟差不多。
周深眼裡的畫麵便是一個眼神清明,穿著麻布衣裳,站的筆直的老頭,身後有著兩個可怕的怪物。
一條條觸手漂浮,一顆顆巨大的肉瘤鼓動,時不時還發著綠油油的光。
“一路辛苦,倒是我考慮不周到,沒有去迎你們。”
“老母跟我說起過,也並不是我不上心。”
“州府那邊來人,各方老爺那邊也來人,要成一個臨時組織的意思,一起討論尋那紙人的蹤跡。”
“便也勞力分神,無暇分身,勿怪勿怪。”
再近一些,祁山主便也臉上突然掛著笑容迎了上來,他的目光從猢猻身上移開,看向大頭府主。
彆的他不清楚,但誰是府主他知道的。
這關山府的府主很好認,誰的頭最大便也估計是誰了。
根據麾下的描述,其形似人,並且擁有一顆醒目的大頭。
大頭府主見對著自己來了,急忙就點頭哈腰的過去。
祁山主對於他而言,那還真就是一座大山。
招黃嶺具體有多大,大頭府主不知道,但他知道很大,並且在這麼大的地盤上,老母的左膀右臂就兩個。
一個是祁山主,以做事乾淨利索,聰明為主要。
另一個便也是另一位山主,被稱之為落女。
大頭府主沒見過,不知道具體,但他知道如今這是個什麼概念!
以前的他在招黃嶺可以說是說不上話,隨便拿捏的小角色。
這才沒多久,不僅搭上了老母,還大有要跟這山主平起平坐的意思。
因為老母很顯然有意的提攜他。
就是讓這祁山主看著自己,大頭府主心裡還是有些發怵。
畢竟上次皮子祟一事,那幾個祟可就是祁山主手下。
雖然沒有說出祁山主,但不管是不是這種事心裡總是會有罅隙。
大頭府主害怕給自己穿小鞋,自然不敢怠慢。
自己這三板斧實力,根本就不夠看。
要不是周深,大頭府主都沒有來這裡的勇氣。
祁山主看著大頭府主點頭哈腰的模樣,眼睛一眯,心裡不由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