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提著酒葫蘆又喝了一口,從懷裡掏出幾道黃符。
他的身後站著一個明眸利齒的童子,見狀接過符紙,將其分發給眾人。
“此物名叫紙打樁,是貴人給我們準備的打樁符。”
“我們負責的地方,便也是招黃嶺和吃苦山兩處,除了我們各自家裡,山裡,本來便有的門道外,每搜尋一處,便也把黃符落下。”
“這也是避免那紙人狡猾,給他躲了過去。”
“文遠縣的事情你們都是知道的,那紙人狡猾至極,腦仁跟豎著長的似的,竟是想出了那等法子逃脫。”
“所以要以防萬一,防止我們探查過一處,那紙人跟在屁股上燈下黑。”
“隻要符紙落下,便也好如打下一道樁子,那紙人會無法到達有符紙的地方,又或者在有符紙的地方,隻要文遠縣的那紙人出現,便會有感應,同時困住那紙人。”
“那紙人便也會被定死在原地,成為一根紙人樁。”
眾人聽著,便也接過黃符。
大頭府主也接了一茬,把周深的一茬也接了過去。
雖然不確定周深就是,但大頭府主得小心一些。
如今關山府走上了一條不知未來的路,而這條路是要靠身邊的紙人的。
本來就是一夥的,不能接這符冒險。
趙家趙權接過黃符仔細查看,片刻後笑出聲來,道:“用人命畫的符,貴人倒真是心狠。”
“都說我趙家無情,貴人不也無情。”
提酒老漢臉上一沉,冷聲道:“這能一樣?你趙家為了一己私欲,為了個病秧子,害了多少人。”
“貴人此舉,是為了改變這世道,是為了苦劫。”
“嗬嗬。”
這話一出,不少人臉上都是浮現笑容,不過顧及到貴人的臉麵,很快收了過去。
大家都不是傻子,真得到了那傳聞中的東西。
貴人到底是會自己用,還是造福百姓,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找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跟大家第一次接觸,第一次了解似的。
骨子裡是什麼樣,各自是什麼樣的,早就清楚了。
這些話說給山裡那些腦子不好用的邪祟聽可能還有用,當然,腦子不好不是蠢,也不會信的。
倒是那趙家似乎確實跟貴人不太對付,所以沒有掩飾。
老漢冷哼一聲,也沒有過多解釋,各家有各家的本事,這時候是用的上的,不能撕破臉皮。
不管如何,不管是誰家的本事找出來,那終歸是找到了。
總比誰都找不到的好。
隻有找出來,那才有機會,如果不是自己的,那就搶!
“我千門家的本事,大家都是清楚的,加上本就在南方,所以南邊的地界,我們管。”
千門家的那矮個子站起來笑著說話,同時手裡的笏板舉了舉。
這一舉,他頭上的燈籠便也愈發的亮,周圍的人皆是麵色凝重的點頭。
周深目光放在那笏板上,這是一個類似於陰魂製木的東西,不過顯然比東門鎮侯家高明多了便是。
那手上的笏板,一動一靜間都是門道,透出陰滲滲的氣息。
同時那頭上的燈籠也是門道的一環。
表麵上笑嗬嗬,實則是在示威。
意思就是南邊的地方,是我千門家,你們彆想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