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賣?不賣你挑著作甚?”
那邪祟聞言一愣,有些氣惱,不過轉而又語氣誠懇,好心道。
“瘦猴子,你現在賣我還能得些好處,不然等會兒真動起手來,我怕你什麼都得不到,還要白白搭進去性命。”
話聽著有些衝,但語氣跟態度都不錯,聽得出來是出於好心。
碰到個老實祟?
看著身邊不遠處,身形高有丈餘寬有丈餘,跟一座小山似的邪祟,周深笑嗬嗬道:“這,兄弟莫怪,我就一送貨的,路過看這熱鬨,就沒忍住多看兩眼。”
“實不相瞞,這些貨是要送給老母的,可不敢賣啊。”
那邪祟聞言點了點頭,不知怎麼的,周深竟是從那張長滿橫肉的臉上,看出了憂心之色。
“兄弟,我看你麵善,跟我說說,這是出啥事了?”
說著說著,周深從懷裡掏了半天,最後沒辦法掏了一截香出來。
他出門從來不帶什麼金銀珠寶,也不帶能給精怪吃了漲道行的東西,因為他用不著。
心裡暗道以後得多少帶點,手上把香遞過去。
“這截香收著,交個朋友,我身上也沒帶啥好東西,下次給你補上。”
那邪祟瞅著,似是一頭黑熊沾了怨氣,有了道行,怎麼看都是凶神惡煞的模樣。
聽得周深說它麵善,邪祟又是一怔,這麼多年說他麵善的還是第一個。
不過接過周深遞過來的香,想了想還是收下了。
一個送貨的能有什麼結交的,至於說什麼下次給他帶好東西,那就更是胡扯了。
但伸手不打笑臉人,麵子上給一個就算了。
況且還是個不會說話的主,估計也是一個老實人,這年頭老實人難,老實祟也難喲。
“你要是送貨的,就趕緊走,不要看了,彆看隻有我找上了你,其實你已經被盯上小半天了。”
“再晚一些彆說你身上挑著的,連你都會被逮住,宰了放血,以立法壇。”
周深連忙露出一副害怕之色,身子也是縮了縮。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這可是給老母送過去的,他們也敢?”
“嗬嗬,不敢?除非老母現在就在這,不然有什麼不敢的?”
“我們信奉老母,但老母也得想著我們不是。”
“況且,就算老母來了我們也占理,這山上的夢姑子犯了眾怒,到處去夢裡拐人。”
“今兒必須給她揪出來。”
周深聞言心裡自動,覺得自己應該是找對地方了。
他似是聽到了什麼有傷天理的事,義憤填膺道:“豈有此理,那還等什麼,直接衝上山去給那姑子一頓打,讓她把拐走的都交出來。”
邪祟搖了搖頭,擺擺手道:“真有這麼簡單就好了,那姑子的本事怪異,我們這檔子的都看不懂。”
“看著那山上的白霧和水裡的白霧了沒,那都是那姑子的本事。”
“早些有不信邪的闖進去,到現在都沒出來,有覺得自己水性好的,想淌著水過去,結果下去就沒了,水花都看不到一個。”
周深急忙道:“這麼邪乎?”
還真挺邪乎的,這麼多邪祟,那邊轎子裡的幾個本事可不差,竟然都被攔在外麵。
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未必就真的能解了這夢姑子的本事。
畢竟去到夢裡抓人的本事,他還真不會。
“可不是嘛,所以準備用最簡單直接的方法,那就是血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