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陰風拂麵,周深便也覺得喉嚨一緊,頭昏眼花。
沒有任何猶豫,意識湧入靈堂識海,撞在靈牌之上。
體內靈牌之上屬於他的名字迸發光芒,將不適感驅散。
“有人在下咒害我?”
心裡疑惑之際,眼前寒光閃動,一根尺長的釘子狠狠地釘了過來。
不止如此,一個六七歲穿著肚兜開襠褲的娃娃,似是螃蟹一般橫向爬動,眨眼間到了近前,撲向周深。
周深見狀,急忙應對,顧不得多想,手上青刀往上一撩,嘭的打開那鋼釘之後,身影一轉,一腳踢飛那撲在半空中的娃娃。
以如今周深的力道,何其恐怖,那娃娃嘭的一聲飛出去,硬是撞斷一棵兩個大人才能抱住的大樹後翻飛出去。
等那娃娃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兒後,肚子已經爛掉,四肢扭曲錯開,一隻腳挎在腦袋上彎曲,另一隻腳從後背彎到胸脯。
那娃娃這樣了,竟還是不死,臉上滿是陰狠暴戾,身軀不停的扭動,往著這邊爬過來。
而那鋼釘往上飛去,很快一穩,往另一邊飛去,隨後穩穩落在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嫗手中。
汗水打濕頭發,老嫗身上帶傷,臉上已經滿是驚恐之色,看向另一邊還在爬動的娃娃,以及四周散落的不成樣子的同夥。
“誤會,都是誤會,都是家裡人指使的,我們也沒辦法,都是苦命人兒。”
“這年頭日子不好過,都沒辦法。”
一邊說著,老嫗一邊往後退,時不時看向那還在掙紮的娃娃,眼裡有痛惜之色。
如今局勢徹底亂了,各家都不信任,又回到了那個互相使壞的時候。
老嫗一行六個人,使的是提骨使鬼的門道,是李家人。
家裡不想著趙家祖墳埋得好,想刨人家祖墳,見到了趙家人自然是要對付的。
誰曾想踢到硬石頭上了,這落單的趙家人,看著沒什麼道行在身上,出手卻是好生凶猛。
幾乎是眨眼間便斬殺三人,剩下三人使著手段,不論是提骨照魂兒還是趨勢鬼使,每個人都沒走過三招。
那趙家人魂魄硬的很,照都照不動,打也打不動,身體更是硬,根本就不像是個人。
“大娘,倒不是我不放過你,你身上沾了太多怨,怕是害了不知多少人,讓你活著,我怕不好活。”
而所謂的趙家人,便也是打扮了一陣的周深,沒想到還沒走太遠便被盯上。
本來不想搭理,可這些個人身上的怨氣煞氣,竟是一個比一個重,比那些趙家人都盛。
“都是些窮人家的孩子,不會出事的,況且你這麼大本事,又怎麼會怕我這怨氣。”
“小鬼兒根本都不敢近你的身。”
老嫗還以為周深說的是害得人多,會牽連到周深,便也急忙解釋。
可是不知道怎麼,越是解釋,就覺得那趙家人身上的氣息便越是陰滲。
“這年頭日子苦,不少有賣娃賣婆姨的,他們心狠我也收著,你若是想要法子,我給你便是。”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感覺那趙家人愈發的不對勁!
感覺情況不對,老嫗猛的咬牙,嘴巴張開突然吐出一口火來,隨即手上鋼釘一甩,直指周深麵門,而她突然的往地上一鑽,沒了人影兒。
“叮!”
周深一刀打開那鋼釘,鋼針順勢而出,將那掙紮的娃娃釘死在地上。
老嫗身影已經不見,周深也是不由愣愣了,去到那老嫗逃走的地方,也沒看出端倪。
踩了踩地上的泥土,並不是什麼土遁之類的。
仔細想了想,也是明白了緣由。
分明是耍的把戲,剛才不是那老婆子突然不見了,是什麼東西擋了她一下。
因為那突然吐火太突兀了,不似對敵,更像是這門道需要滿足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