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代表四個字說出來不過是輕飄飄的話，但背後的榮譽卻是沉甸甸的。程沫背負了這個榮譽，便也要求她不能在這個環節出了差錯。
或許學生們不在意程沫犯錯，畢竟這樣才真實。但從官僚主義走過來的領導層，又怎麼會想看到學生代表的不完美呢。
程沫搖了搖頭“老師說過了，演講稿不用給他。”
她低聲說“先生，我不想講那些套話了。”
即便是程沫，也覺得這百日誓師大會不過是一個雞湯大會，而演講稿就是精心炮製的雞湯。
她說“其實每個人學習好不好是看天賦和努力，還要看時間。沒救的人怎麼樣都沒救，為什麼還要製造還能反殺的幻覺呢？”
人生錯覺之一我能反殺。
夏瑜想了想，沉吟一聲“至少這樣或許也能讓他們幸福一點吧。”
四人去吃了飯，再次遇見了林思安。
“巧啊。”白依陌和林思安打了聲招呼，雙方的關係算是不鹹不淡，不過因為好幾個意外，倒是聯係了好幾次。
“巧。”
林思安笑了笑，對著白依陌問“你們大學誌願都定好了麼？”
“等一模成績吧。”
白依陌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如果說她要考帝京大學的話，大概就是被當做吹牛吧。
林思安走後，夏瑜才微微詫異問白依陌“你們很熟啊？”
“嗯，後來加了聯係方式。”
她說“排隊吃飯吧，然後學習。”
——
一模考試結束後的第三天，安陽十中的百日誓師大會便開始了。
大部分學生無精打采，來到了學校的體育館中。
安陽十中的學生人數不算多，整個高三不過是一千五百人。然而一千五百人排開在體育館中，從台上看下則是密密麻麻的一片。
白依陌代替班主任維持秩序，從某種程度上，班級的同學畏懼白依陌更畏懼班主任。
她點了名，發現沒有缺勤的人之後，便拿著三條紅絲巾。其中一條是給自己的，另外兩條是程沫和夏瑜的。
學校領導特彆要求，上台的學生一律是校服搭配紅絲巾，將土的風格發揚到了極致。據說，隔壁九班的學生代表聽到這個要求之後堅決不同意，寧願把白到手的紅包讓給彆人，讓彆人代為宣誓。
隻能說，領導的審美和學生是割裂開來的。
不過想想也能理解，那時候的領導以集體為美，蘇聯裝、工裝、紅領巾等，多精神啊。而現在的學生以個性為美，如果不是學校硬性規定，誰還會想穿校服啊。
哪怕校服再漂亮，學生們還是更喜歡自己的衣服。
夏瑜拿到紅絲巾，上麵寫著宣誓大使。
程沫走了過來，幫夏瑜戴上。戴好之後她在笑“先生穿戴起來很好看哦。”
周圍的學生麵對學霸夫婦的狗糧，已經視若無睹了。
夏瑜捏了捏她的手，笑“你也很好看。”
程沫笑靨如花。
白依陌在一邊找到程沫，說“你們兩個能不能尊重一點我，注意紀律好不好。”
程沫嘟著嘴，此刻的她就像是混子學生，彆人說啥她都聽，但會不會照做就全看心情。
“好了好了，快到你了演講了。”
白依陌拍著程沫的肩膀，說“快去準備吧。”
程沫看了夏瑜一眼“那先生，我先上去啦。”
“嗯，加油。”
夏瑜感覺自己現在就是在哄孩子一樣。不過程沫很吃這一套。
她眯著眼，開開心心的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