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他伸出手要將果兒抱起來之時,鼻息間似乎是聞到了一種熟悉的清荷初露,他連忙屏住了氣息。
回過頭之時,聽到外麵傳來了砰的一聲,長青像隻一隻青蛙般趴在地上,還是臉先朝下。
沈清辭走了進去,手中拿著一根木棍,隻是當是她剛一進來,瞳孔卻是微微的縮了一縮。
這味道好像是……
而就在此時,她的眼前好像有了一道白光,也是瞬間便是將這裡所有的一切也都是擠的無所頓形。
哐啷的一聲,她手中的木棍掉在了地上,而後那根木棍好死不死的,直接砸在長青的腦袋之上。
這砸的可真是夠狠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將人給砸傻了。
沈清辭見到此,第一個本能的動作,竟然是捂住自己的臉,甚至都是不敢讓彆人看到,自己這張臉現在長的什麼樣,而後人就向外麵的跑。
“阿凝?”
烙衡慮試探性的問著,身形一閃,也是擋在沈清辭的麵前。
“阿凝!”再是一聲。
而後一隻手上來,直接就握住沈清辭的手腕,這般熟悉的觸感,這般熟悉的氣息
哪怕再是麵目全非又是如何?他認得沈清辭,哪怕她換了千萬張臉,可是他仍是可以從眾多人當中,認出一個她。
而沈清辭也是認得他,更是記了一生。
當是她初一踏入到這間屋子之內,這時,便已然是認出了他。
沈清辭扯了扯自己的嘴角,鼻尖不由的,也是突生出了一種酸意,甚至就連許久都是未曾掉落的眼淚,就是這麼一顆一顆的掉了下來。
“阿凝……”
再是這樣一句沙啞無音,低沉又暗如深夜的語氣,也便是這樣的聲音中陪著她走過了一夜又一夜。
在那些暗無天日的日子裡,當是她再也無法邁出去一步之時,她的耳邊便出現這樣的一道聲音。
他說。
阿凝,堅持下去,堅持下去便好
阿凝,再是忍忍,忍忍也便過去了。
而她有一度甚至都是認為,自己可能一輩子都是無法再是聽到這道聲音了。
這時一隻手放在她的臉上。那種淡淡的梵香而入,竟也是一點一點的平複著她這一路而來的辛苦,這一年多所遇的一切。
那些苦的,難的,痛的,怕的。
都是,過去了。
沈清辭用袖子擦著自己的臉,可是不管怎麼擦都是擦不乾淨。
突的,她感覺自己的肩膀一暖,那個一直以來,都是伴她無數個日日夜夜的溫暖懷抱,終再是成為了她最為安全的靠山。
這裡無風無雨,無病無災,無疼無痛。
沈清辭吸了吸鼻子,她蠕動著自己的唇片,想要說什麼,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如此就好,不說了,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去說。”
烙衡慮輕輕撫著她的發絲,一年的時間,可長可短,又豈是一朝一夕可以說完的。
他不問,他什麼也都是不問,他等,等著她願意說,也是等著她願意揭開自己傷疤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