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中多有野獸出沒,平日隻有他長居於山中,山下的村民,再是窮,再是想要拚命,也都是隻敢在山腳處走動,沒有人敢是往山中而走,也是沒有人往深山而去。
直到這裡有一日來了一名年輕男子,這男子大概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生的眉目清秀,更是長了一張天生的笑臉,而這男子所要去的地方,不是彆地,正是這深山當中。
也不知他為何非要到這深山不可?彆人都是不敢進,不願意進的,他都是進了,起初這時,他到也是打到了不少東西,甚至還打到了兩隻老虎,一頭熊。
若是換成一般人,也都是應該適可而止了才對,以免深山中的猛獸成群而來,可是誰讓那時這烙宇悉殺紅了眼,根本就沒有想過這些。
結果當是兩隻老虎,加上一頭黑熊圍攻他時,他就受了極重的傷,眼看著也都是要性命不保,而當時的烙宇悉,真的以為自己要命不久矣,直到他幾近絕望之時,就見一名灰衣男子在他的眼前閃過。
他最後的意識,也都是這名男子背對他著的情景。
而後在醒醒睡睡之間,他能聽到了最多的聲音,便是有人在他的耳邊說著話,有時有一個,有時卻是好幾個。
而那是烙宇悉就想過,若是他終是可以撿回這一條命去,那麼定然會好生感激那名灰衣男子,這一生都如父親一般敬他,也能養他終老。
清冷的月色之下,一曲琴音如同月光一般,流瀉而出,而後便是坐於桌前的那名年輕男子,他的臉上帶著一幅鬼麵麵具,看似生冷勿近,可是一雙長睫之內,所加了一絲的溫柔細膩。
終到一曲而落,烙宇逸將手按在了琴弦之上。
而後,他抬頭,也是望著眼前的灰衣男子。
“先生可否告訴晚輩,您的名諱?”
而眼前的中年男子,仍是身著一身灰衣,麵容雖已近中年,卻仍是一頭黑發,除了眼角的有些細細的紋路之處,似乎與他的父親年歲也是相差了不了多少?
灰衣男子不由的,也是歎了一聲。
“他長的像父親,你長的卻不像,當然也是不像你母親。”
灰衣男子突是一笑,眼角的紋路也是有深印,也能得知此人或許也是極愛笑的。
“先生認識我父母?”
烙宇逸怎麼從未聽父母提過,這世間他們還認識如此一人,而且這聽他的口氣,似乎也都是在許久之前,與他父母相識的。
很有可能還是極為熟悉之人。
“自是認識的,”灰衣男子仍是笑著,“隻是往事不可提,如風而至,都是這麼些年過去了,你們也都是長大成了人。”
“他們可曾都是安好?”
而這一句他們,烙宇逸自是知道問的是誰?
“父親母親自是安好著的。”
“那便是好了。”
灰衣男子再是端起桌上杯子,一杯濁酒下肚,醉不了人,醉不了心,也是醉不了那時歲月幾許。
而烙宇逸還是在等著這位的回答。
“鄙姓齊。”
而後,他再是一口濁酒而儘。
“齊?”
烙宇逸將手放在琴弦之上,而後再是輕彈出了一道音符,哪怕是如此隨意的一撥,仍是一曲泉水叮咚而起。
“你是,寧康侯爺?”
烙宇逸試探的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