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她才知道貴公子姓尚,名亦。隨從叫希昌。
希昌說“那日在集市,你無故糾纏我們家公子,回去就發現腰間的玉佩不見了。思來想去,必是被你拉扯掉?所以,前來問一問,姑娘是否拾到我們家公子的玉佩。”
怎麼聽著好像是在說她偷竊呢?趙加加不高興地回答。“我沒看見,也沒有拾到。”
“那個玉佩對於我們公子來說很重要,姑娘還是好好想一想?”
又不是對她來說很重要。趙加加忍住不高興,望起了啞巴似的尚亦。
尚亦今天穿了藕荷色的衣服,清亮的顏色襯得人更加英氣。衣裝淋過雨,貼在身上,隱約勾勒出健碩的身形。難道古時候的男子都是大衛雕像嗎?
怎麼看著,他也不像快三十的樣子,哪裡就有了十歲的孩子呢?
她特意望了一眼他的腰間。那裡隻有一隻孤零零的荷包,不見了玉佩。
他也在望著她。
她換了乾淨的衣服,發髻梳理得整齊,胸口繃著一串木板,環到腋下。粗布更顯得她嬌柔的纖細。要不是臉上縱橫的傷痕,也該是出眾的女子。
富老太擋在趙加加前邊,說“東西丟了那麼些日子,才想起來找?它的主人都記不得它,難道還要指望彆人記得?”
希昌說“早就發現丟了,一直找著,沒找到。”
富老太厲聲說“話也問過了,沒有其他事情,還請公子好走。”
趙加加自作主張,站到前邊說“來了都來了,不如診個脈。我望著尚公子似乎不太舒服?”
尚亦帶著笑意說“你才幾歲,就成了醫師?”說著,他真的坐了下來,挽起袖口,露出手腕。
富時剛伸出手,就被攔住了。
“不如讓您的小徒來試一試?”尚亦望了望趙加加。
富時有點不安,也沒拒絕。
趙加加得到允許,來到跟前。“我可不會診脈,不過我會看手相,解心病。”她展開他的拳頭,望著掌心的紋。“尚公子不是在尋重要的東西,而是在尋一個重要的人……這個重要的人是……一個女孩,今年十四歲……好像是姓……”她在他的掌心寫下了一個“伍”字。
尚亦冷住臉,冷不防地抽回手來,起身就走。
趙加加在他身後說“尚公子,思慮過度,可是要氣結傷脾的?要不要開個方子,抓個藥?”
人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等著看病的卻一下子圍住了她,個個攤開掌心。一個說“給我也看看,算一算?我何時能娶親?”
那個說“我今年能不能賺大錢?”
還有人問“我能不能高中?”
高中?大概高中這詞是根據科舉高中來的。
趙加加望著消失的背影,有點傷感,撇了撇嘴。“神氣什麼?”
離開的尚亦走到僻靜的地方,才放慢了腳步,漸漸停下來。
希昌說“公子,不會她就是吧?可她說,自己十八歲啊?難道是故意說錯的?隱瞞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