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裡的毛毛蟲!
剛出門的三人又返回了院子。三人是碧唐、婦人和傻小子。
要說的是,婦人不是普通人,早年是荻國太後身邊的侍女,姬氏。傻小子是她的小兒子驍百。她還有一個兒子是荻國皇宮的侍衛長。
姬氏聽說有疫情,就想帶著碧唐離開鄴城,回荻國去。碧唐的相貌酷似公主,年齡也符合。最主要的是,女孩的後背還有胎記。
胎記極少有人知道,公主在書信中提過,算是甄彆伍漾身份的依據。
因此,姬氏和尚亦還爭執過。
尚亦想得更多一些。既然公主已不在人世,書信真假就無從辨彆。胎記不能成為依據。趙加加很可能是伍漾,因為她手裡有玉石。這是太後的唯一尋找的線索,遠比一封書信值得采信。
姬氏反駁。誰能保證玉石不是偷盜來的?總不能將一個小賊、騙子帶回荻國去麵見太後。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一個是小姐,一個是奴婢。奴婢賣了玉石救小姐,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尚亦總是不願將趙加加往壞處想。她身上有一種東西隱隱吸引著他。
更可況,還有一個身在萬府的陌玥。她的年齡也是十四,在京城的時候還被嚴刑拷打過。她若不是伍漾,也是伍府知道內情的丫環。在集市上,看她說話的語氣,舉手投足間像極了公主。誰能保證,她不是要尋的人呢。
姬氏說得最難聽的一句話是尚公子,你是來找郡主的,不是來挑選夫人的。
尚亦紅了一張臉,說不出一個字。
爭執不下,就決定將三人都帶回荻國去。
可,疫情來了,怕是要耽擱些日子。
趙加加追問失神的尚亦。“現在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封城的辦法了?”
“除非再有人去質庫當玉石?”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難怪白天那麼好心為了她的掃貨買單。趙加加才不上他的當。“你這不是說的廢話嗎?”
碧唐進到屋子。“不用想了,城門今兒就提前關閉了。”
“太好了!”趙加加衝口而出,馬上發現氣氛不對。屋裡屋外一個都是愁眉苦臉。她也沒時間去問,也沒心思去猜,開始講解口罩的製作方法。
講過一遍,沒人明白她的用意。
希昌說“扯成方布塊,一蒙,不就行了?”
“貼合不好,普通人可以將就,可是醫館的人,成天給病人看病的大夫、抓藥的學徒和夥計,還有密切接觸病人的那些人,棺材店的,藥鋪的……守城門的,做買賣的,不戴口罩是不行的……必須帶!”趙加加一邊說,一邊縫製出來一個樣本,戴到臉上。“就是這樣,這個就是口罩!”
“這個是女人乾的活,我可是要去睡覺了。”希昌打著哈欠,就要溜。
“你要去哪裡?”尚亦一聲質問。
人又縮了回來。
很快,所有人動起手,熱火朝天地乾起來,有扯布匹的,有裁剪的,有編繩子的,有縫製的。
姬氏眼神不好了,使不了針線,但很有經驗,時不時冒出一聲。“這布新,還沒有下過水,下剪子的時候,都鬆鬆手,要不然,就變成……貼在嘴上的狗屁膏藥了。”
這話引得大夥一陣笑。
碧唐不大會針線活,時不時戳到手。
姬氏假意訓斥幾句。“沒用的東西,怎麼就瞎了眼睛使了大把的銀子買回來一個廢物?”
明明是在說碧唐,目光卻有意無意地望向了趙加加。
“說不定碧唐從前是大小姐,不會這些針線活也是正常的……”趙加加幫著碧唐說話。
眾人望她的目光就更加詭異了。尤其是尚亦,眼底似乎跳動著一團火來,盯著她好久都沒有移開。
“你……乾什麼盯著我看?”幸好戴著口罩,不然紅得像蘋果的臉,一眼就能被人看出她的難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