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小昔許璟琛!
在畫廊這種地方,顏料當然不會缺。
印落笙雖好奇,簡小昔要顏料畫筆做什麼,還是吩咐人立刻去拿。
“簡小姐,你想現場作畫?”印落笙試探問。
簡小昔望著畫中女孩,“算是吧。”
“那太好了!”印落笙眼底一亮。
那是身為商人,看到商機的狡詐。
還吩咐人將繪畫用的一應器具,全部準備過來。
許璟琛一眼就看穿了印落笙的心思。
畫家j的女兒,現場作畫,這將是畫廊又一個宣傳造勢的噱頭。
心底暗道一聲,“卑鄙。”
印落笙送他一個“彼此彼此”的眼神。
畫廊經理和幾個畫廊高管人員,鞍前馬後地將繪畫一應器具準備好。
支起畫架,放上畫板,鋪好畫紙,顏料也都一字排開。
江平昌見那個平時和各位富商,都拽得二五八萬的畫廊經理,此刻對簡小昔一個鄉下丫頭畢恭畢敬。
心裡狠狠酸了一把。
“哼,鄉下丫頭故弄玄虛,也將他們虎的一愣一愣的。”江平昌聲音很低地嘀咕一句。
印落笙見簡小昔在挑選畫筆和顏料,搓著手,心裡美滋滋的。
畫家j在微信上,已經明確和他表明,他們之間會是最後一次合作。
如果畫家j隱退,推出她女兒的話,也將是藝術界的一記重彈。
畫家j的女兒,那肯定在作畫方麵也是極有天賦的才女啊!
怪不得畫家j今天沒有親臨現場,卻讓她的女兒過來。
印落笙見簡小昔穿著外套不太方便,“簡小姐,我幫你拿衣服。”
簡小昔脫下外套,遞給印落笙。
印落笙望著手裡,看著很乾淨,但已明顯很舊的大衣。
心裡不落忍了。
甚至有點譴責自己,不該總是苛扣畫家j的酬金。
簡小昔從顏料裡,找到黑白兩色,拿起兩支比較細的畫筆。
“看看,選筆和試色都很專業。”
印落笙得意洋洋地對許璟琛說。
懂得畫畫的人,在接觸新顏料時,都會先試試顏色。
一是看顏料的色澤,二是看不同顏色之間的覆蓋力。
許璟琛沒說話,目不轉睛地盯著簡小昔。
簡小昔試好顏色後,用兩支畫筆,各自沾了黑色和白色。
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江綰和江平昌在等著看簡小昔的笑話。
許璟琛卻好整以暇,想看看這個女孩
,還能給他帶來什麼驚喜。
印落笙卻是一臉期待,唇角笑彎。
看看!
虎母無犬女!
那姿勢,那氣勢,一看就是有兩把刷子的選手!
他幾乎能預見,一副讓人眼前一亮的作品,即將臨世。
還笑著對許璟琛說,“畫家j的封筆大作,你不要了?”
他對不遠處,掛在畫架上,那副字母“xj”作品努努嘴。
“許大少想要,真的白送。”
反正也是附贈品。
隻要能送走這位大爺,也不算虧。
許璟琛冷冷瞥了印落笙一眼,俊臉緊繃,沒說話。
印落笙還以為許璟琛敗給他了,正笑得得意。
一抬頭,驚駭發現。
簡小昔根本沒有在準備好的白紙上作畫,而是拿著兩支畫筆,走向了《盼》。
隻見簡小昔手裡的畫筆,唰唰唰那麼幾下。
桃花樹下小女孩的眼睛,變成截然不同的另外一番模樣。
眼底的藍色反光沒有了。
眼角那一抹淡淡的,牽動所有人的憂傷沒有了。
赫然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是小女孩燦若星辰,清澈如水,微微含笑的眼睛。
整個展廳一片死寂。
就連許璟琛,那張平時總是透著不耐和煩躁的俊臉,也浮現了震驚之色。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