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妹。寧妍汾答得很順口,撒謊眼睛都不眨一下。
寧可覺得當年這戲精要是不早孕退圈,能跟後宮娘娘輩齊名。
寧妍汾嬌小的身軀陷進沙發,臉上勾著笑可兒,找姐姐什麼事呀
寧可公事公辦姥姥讓你給她打個電話,說一聲你還活著。
你告訴她不就完事兒了。我兩一向不對付,聊天就吵架,吵架我就生氣,一生氣就內分泌失調,皮膚好差的嘞,煩都煩死了。寧妍汾起身,抬手撥了撥寧可的棒球帽簷,笑得像隻狐狸精你看看,我這惆悵的,指甲蓋都發黑啦。這是中你姥姥的毒太深。
寧可看了眼她的小手指,說你隻是長了灰指甲。她轉身走人,記得吃藥,不然一個傳染兩。
寧妍汾氣呼呼攔住她寧可兒你是不是對姐意見很大
寧可是。
寧妍汾說就因為我之前沒告訴你真相
寧可不。掀起眼皮因為你的遺書爛尾了。
寧可抬頭,朝樓上望了一眼。然後,在寧妍汾的咆哮聲中離開彆墅。
她不想搭理寧妍汾這個戲精,她今天找過來,是想看看她傳說中的親生父親。
可惜是隻縮頭烏龜,躲在樓上不敢出來見她。
寧可坐地鐵到路口。
遇到了另外一個神經病。
她的同桌季臻,一中的風雲人物,正光著膀子,在跟人打架。
一挑三。
好像快要打贏了。
寧可沒興趣看戲,但那三個人趴下的位置,是她回住處必經之路。
她從旁邊經過的時候,季臻一腳踩在中年男人臉上,扭頭,客客氣氣打招呼寧同學,下午好啊。
這是寧可第一次認真欣賞這位校草的臉。
丹鳳眼,內眼角勾得很深,笑起來又痞又壞。
和被他踩在腳下那張油膩的臉比起來,他太好看了。
南辰一中校草,名副其實。
寧可出於對季臻顏值的尊重,禮貌性點了下頭季同學,下午好。
寧同學,且慢。
寧可頓住腳,回頭。
少年收起眉宇間的桀驁,勾著眼,笑起來格外撩人你就不好奇,我在做什麼
寧可見義勇為。瞥了眼被他踩在腳下的中年油膩男,說武藝高強。
被季臻踩在腳下的社會男生氣吼他媽的你們南辰學生講話都四個字四個字往外蹦嗎話音剛落,又挨了一腳。
寧同學可真是,慧眼如炬。季臻輕哂,收回了腳,踢了踢社會男滾吧。
社會人爬起來,色厲內荏放狠話季臻你給老子adashadash後會無期罵完撒丫子跑了。
季臻撿起地上的校服,拍了袖子上的灰,隨意搭在肩上,瞅著寧可寧同學,你是我見義勇為的目擊證人。
哦。寧可麵無波瀾需不需要上報校領導,給你頒個獎
不用,我做好事不留名。季臻彎下腰,手掌撐在膝蓋上,與麵前的小姑娘平視。像是在認真思考著什麼。
季臻個兒高,寧可比他矮了一截,但氣場毫不遜色。
她抬起頭,表情淡漠看夠了沒有
季臻保持姿勢不變,揚起眼,問寧同學,你為什麼總板著臉
寧可麵癱,治不好。她垂下長睫,盯著季臻腳上那雙籃球鞋。
和兩個月前,在酒店路口送她雨傘的鞋主人那雙,一模一樣。
季同學。寧可如一潭死水的眼睛裡有了波動,問你個事兒。
季臻對上她的眼睛,說寧同學請講。
寧可兩個月前,你去沒去過賦迎亭苑
季臻很難把麵前的寧可,和那天在酒店外見到的少女聯係在一起。
這小姑娘生得極美,五官無可挑剔。分明是一張嬌媚的臉,偏偏沒有任何表情,冷得不帶一絲感情。
遙想那個下午,她哭得那叫一個慘。
他從沒見過有人可以連哭一小時,都不帶喘氣兒的。
季臻突然起了興致寧同學,我們交換一個秘密。怎麼樣
他這話背後的含義,不言而喻。
寧可整個人都僵住了。
所以,那天給她送紙、送傘的人,是他
也就是說adashadash
他見過她痛哭流涕的樣子
她哭成那樣,她跟個神經病一樣,還流了鼻涕adashadash
內心很崩潰。
寧可麵無表情可以。
季臻那,成交。
寧可不太放心你保證。
季臻倚在護欄杆上,一雙大長腿像是無處安放,站姿吊兒郎當,答得也漫不經心保證啊。
他雙眸漆黑,裡麵除了她的臉,還蘊著不知名的笑。
寧可捕捉到他眼中那一絲笑,不放心,用更嚴謹的承諾方式說了一遍我不把你打架的事情說出去,你也不要把我當街哭的事說出去。你保證。
季臻像是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那一抹含蓄的暗示,轉瞬變成玩世不恭的笑。
他歪起頭,肆無忌憚地端詳她的臉,說你,當街,哭鼻子像是在確認她剛才那話的真實性。
寧可心裡咯噔一聲。
adashadash不是他
她咬了咬牙季臻,你耍我
原來寧同學記得我的名字啊。
成功看到寧可失控的表情,季臻心滿意足,穿上校服外套。
他轉身,衝寧可拋出個媚眼,笑得特彆騷氣也是,畢竟我這麼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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