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墨忒爾和一眾農神嘴角微笑。
嗬，這弱小的人族，麵對神的恩賜如此難以自持。
不過也對，畢竟是神的恩賜。
這段時間，他們眉心的神明印記不斷增加。
幾乎要全部淪為神的信徒了。
明日，最遲明日，這些人族就會徹底淪陷為隨他驅使的信徒，到時候，這個位麵將會被她徹底征服！
一切的恩賜，都是有代價的！
看著那些還在歡天喜地搬著西瓜，一聲聲高呼“讚美農神”的饑民，德墨忒爾嘴角露出不屑冷笑。
而事實上。
這些饑民將一個個西瓜搬起來，用小推車運到後方。
“又一批西瓜成熟了啊，這些農神真棒，讚美農神！來，都到這裡登記！”商偉天從涼棚裡站起身，走到一隊卡車旁邊，“都搬到這裡！”
“我再說一遍啊，搬兩個西瓜，晚飯一個饅頭或者一碗粥。”
“另外，三個西瓜可以選一個素菜，五個西瓜可以選一個葷的！紅燒肉，魚香肉絲，炸裡脊，鍋包肉，隨便選！今晚吃什麼，全看你們乾多少活！”
饑民們乾勁滿滿，將農神賜予他們的西瓜一個個搬運到卡車上，刷卡登記。
農神雖好，但大夏才是金主！
畢竟西瓜哪裡有饅頭頂饑？
玉米好吃，也不如紅燒肉和鍋包肉啊！
這也是為何農神隻是賜予他們西瓜、玉米、甘蔗這種不太頂饑的作物，因為要征服這些人族，恩賜的同時就不能讓他們真吃飽了。
奈何大夏真不缺糧食，反倒是新鮮水果還真挺缺的……如今正好，那些凍久的海獸肉雪獸肉給饑民們吃，早就吃肉吃膩的大夏百姓則吃農神生產的新鮮水果。
互相滿足，各取所需了屬於是。
忽然。
一個氣喘籲籲的農神停下手，狐疑的看著那些搬運西瓜的饑民們。
“主神，我總感覺好像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德墨忒爾皺眉道“我們恩賜，他們歡呼，怎麼不對了，你沒看到他們愈發虔誠的模樣嗎？沒聽到他們高唱的讚歌嗎？”
“可是主神，這段時間，這些饑民裡的神明印記似乎很久沒有增加了……總感覺就差一點就能完全征服，但總是就差那麼一點。”
說話的農神指了指那些饑民。
大概八成的眉心都有農神專屬的神明印記。
但就是那最後兩成。
他們連續幾日了，也沒徹底征服。
要說他們意誌堅定、內心抗拒也就罷了，偏偏這兩成還一臉狂熱，不斷歌頌讚歌，似乎看起來下一秒就會被征服。
德墨忒爾也皺皺眉頭，聽這農神這麼一說，再看看那些雖然歡呼，但卻始終沒有全部臣服的人族，德墨忒爾也感覺不對勁了。
那農神繼續補充道“而且我觀察了，這段時間有不少換了新麵孔，當然，其實我也記不住這些螞蟻長什麼樣子……但之前有一些人族明明都變得壯實起來了，在我們的恩賜下恢複身體了，但如今……”
他指了指那一千五百萬饑民。
隻見那些饑民大部分依舊麵黃肌瘦，眼中滿是對食物的渴求。似乎跟第一次見麵沒什麼區彆。
“諾斯少主，你能解釋一下嗎？”德墨忒爾看向林凡。
“這有什麼好懷疑的。”林凡笑了笑，解釋道“我說了，這片土地就算經曆了饑餓，但活下來的人們也足有上億。”
“大部分都是因為路途過遠，沒能趕來親自歡迎的。當時能第一時間趕到現場、親自目睹神明的隻是少數。”
“而如今，隨著各位農神到來的消息傳開，不少人終於從各地跋涉而來，隻為目睹神的榮光，接收神的恩賜與指引。”
“這些饑民中，一直有新人加入啊！”
德墨忒爾點點頭，但還是感覺不對勁“那總人數為何一直感覺沒變？”
“那些已經樹立了信仰的饑民，接受你們的恩賜，心懷對你們的感激，自發離開去為你們傳教了。”林凡笑道“彆忘了，信仰是會傳播的。”
“他們發自內心感激你們，正在主動幫你們傳播信仰。”
“比如，他們家中或許有挨餓的妻子，有即將餓死的雙親，他們為了最後的希望不遠千裡來到這裡，終於接收到了神的恩賜，如今他們正在拿著西瓜、甘蔗這些東西，回到家鄉，給親人和朋友帶去食物的同時也帶去希望，訴說神的偉大。”
“而那些還在忍饑挨餓的人吃到了這些食物，也就能恢複一些體力，他們將會對你們升起感激。他們也會來到這裡……這就是為何總人數不變。”
“難道你們這段時間沒有感受到，這片土地遙遠的地方也有信仰傳來嗎？”
德墨忒爾點點頭，這個說法很對，而且這片土地的各處也都有信仰傳來。
當然有信仰傳來。
畢竟如今農神神殿的名聲響徹整個大夏，各地的大夏百姓們吃農神牌西瓜，農神牌玉米的時候都要讚美幾句。
“果然是乖巧的人族，竟然還會幫我們傳播信仰。現在看來，倒是我們不夠努力了。”德墨忒爾打消了心中懷疑，轉身道“好了，都聽見了。不要覺得征服變慢了！”
“哪裡慢了？這麼多天都在收貨信仰，不要睜著眼睛亂說，這些饑民也很難的！”
“不要問為什麼還沒有徹底征服了，我們距離成功正在越來越近，有時候找找自己的原因，要多想想這麼多天了，自己有沒有努力耕種，自己的恩賜有沒有變多！”
“還是那句話，隻要努力，我們一定能征服這裡！”
可憐的祥子，到死也以為是自己不夠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