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無法掩飾自己臉上的陰狠表情,危險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這個男孩。
“看來李喬那家夥說得沒錯……”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隨後一個人影從旁邊的假樹後緩緩走出。
正是五號!
不知何時,他已悄然藏匿在樹後。
他似乎一直在等待著有人能夠發現這個除了約瑟夫他們之外本應無人知曉的基地。
“那些工程師的嘴巴真是太不牢靠了。”他掰了掰手腕,活動著筋骨,目光在小孩和男子之間遊移。
他遺憾地歎了口氣:“要我說,約瑟夫大人當初真應該把那些工程師全都給解決了。”
“這樣的話,也就不會讓這些如同小蟲子、小垃圾般的人隨隨便便地就闖進這裡來了。”他又補充了一句,臉上似笑非笑,目光則緊緊盯著那一臉絕望的小孩和臉上陰毒神色未減的男子。
五號在心中暗笑,看來這個小孩對自己的實力有著清醒的認識呢。
這樣的人才,既有能力又容易掌控,誰不想多要兩個呢?
就在五號下定決心之際,對麵那名麵色陰沉的男子已經掏出了槍。
五號嗤笑一聲,對眼前這個坐井觀天的家夥根本不屑一顧。
畢竟……下一秒這個家夥就要去見閻王了。
他甚至都沒有去看那顆子彈一眼。
因為他認為根本沒有必要去躲避。
“你想不想活命啊?”此時的五號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囂張狂妄的姿態,而是努力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那個小男孩聽著眼前這個看似可怕的叔叔給自己指出一條生路,連忙不迭地點頭。
而麵色陰沉的男子則依舊死死地盯著五號。
他不明白為什麼那顆子彈沒有擊中五號。
“這裡一直藏有一塊大磁鐵,換句話說——這裡是一個禁槍的區域。”五號感覺到那名男子陰沉的目光和心中的惡意實在是煩人至極,於是站起身來解釋道。
解釋完之後,他輕輕地彈出一顆木質珠子。
然後那名陰沉的男子就倒地不起了。
西菲特凝視著艾斯利亞,輕聲說道:“今天的事情,你最好還是彆摻和進來了。”
雖然艾斯利亞心中對西菲特和艾斯亞依然懷有微微的恨意,但時間畢竟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她也快要將這段往事放下了。
更何況她清楚地知道,無論是西菲特還是艾斯亞,都不是那種冷酷無情之人。
否則她也不會特地來找西菲特了。
“為什麼?你很清楚,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艾斯利亞那雙唯一能看清的眼睛緊緊地盯著西菲特。
西菲特對此毫不在意,她隻是輕輕地沉默了一會兒。
突然,她猛地將渡邊未山的耳飾扔在地上,緊接著脫下自己的外衣。
她狠狠地踩踏著這些東西,仿佛在發泄著心中無儘的怨恨。
艾斯利亞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沒有出聲詢問。
她深知除了自己之外,所有追求強大力量的人的最終命運。
被人操控,終日不得自由……
有時候艾斯利亞也會問自己:她所受的傷是不是在某種程度上拯救了她?
過了許久,西菲特臉上的表情逐漸恢複了平靜。她看著艾斯利亞,緩緩開口:“我背後的那個人一直都知道我和約瑟夫他們有聯係,所以他用儘了各種方法來監視我。為了確保我們接下來的談話內容不被泄露……你懂的。”
西菲特朝著艾斯利亞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聳了聳肩又攤了攤手。
有那麼一瞬間,艾斯利亞仿佛在恍惚中回到了他們當年一起快樂追求力量的時光。
她朝著西菲特微微一笑,表示理解。
西菲特繼續說道:“他這次派我來,是覺得我因為與約瑟夫他們有聯係,所以能大大提高他奪取這座基地的成功率。但是……”
艾斯利亞平靜地望著西菲特,知道她即將說出自己所知道的真正秘密。
“但是其實正是因為我與約瑟夫他們早有聯係,所以我很清楚這次行動注定會失敗。而失敗後,我要麼亡命天涯,要麼就隻有死路一條。”
西菲特的話語中沒有流露出任何激烈的情感,她就像是一個在小酒館裡喝多了酒的人向朋友傾訴著自己的不滿和抱怨。
隻是單純的抱怨而已。
艾斯利亞陷入了沉默之中,她聽著西菲特繼續說著。
“他們所有人都會失敗的,不管是我背後那個人的布局,還是李叢靜她那自作聰明的父親的計劃。”西菲特說到這裡時,認真地看著艾斯利亞的眼睛,然後一字一頓地重複道,“他們所有人,都注定會失敗。”
艾斯利亞聽出了潛藏在西菲特語氣中的無奈與絕望,還有那一絲絲的灑脫與釋然。
對於一直缺乏勇氣去麵對死亡的西菲特來說,這或許是一種解脫。
“世人都說約瑟夫瘋了,但他們並不知道約瑟夫到底瘋到了什麼程度。”西菲特又恢複了平靜的語氣,仿佛隻是一個劣質的演講者在照著演講稿念誦而已,“約瑟夫是一個清醒著的瘋子,一個無所顧忌的……神明。他明白自己所有的末路,但他從不試圖去逃避。”
“也許對於他來說,死亡反而是一種解脫呢?”西菲特輕輕地說道,仿佛在自言自語。
……
與此同時,在另一處地方,林北辰正打量著身前這個長相清秀的男子以及坐在桌子旁大吃大喝的飛鷹等人。
野牛看到了夏路遙和林北辰的到來,高興地咽下了嘴裡的食物,然後熱情地招呼著他們:“隊長,林北辰,快來一起吃啊!這些東西可真好吃!”說著他又往嘴裡塞了一個豬蹄。
夏路遙看著野牛這副模樣,心中殺意漸起。
這個野牛絕對不能留,他遲早會敗壞他們毒蛇小隊的名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