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眾人麵麵相覷,最終還是本田川打破了僵局。
本田川環視四周,語氣平靜地說道:“這麼說也有道理。”
頂尖殺手總會有與眾不同之處。
這都可以理解。
他表現得氣定神閒。
仿佛從未懷疑過野良助會卷款逃跑。
這就是作為首領的氣度,內心再焦慮,表麵也要保持鎮定。
其他殺手刺客對林北辰和餘風出手的結果如何?毫無例外全部失敗。個個都在陰溝裡翻了船。這麼看來,沒有消息反而可能是好消息。聽完本田川的分析,眾人紛紛點頭稱是,確實合乎邏輯。
按照最初與野良助的約定。
除非特殊情況,否則最好不要打擾他。
但現在不得不破例了。軍心已經開始動搖,若再收不到確切消息,恐怕連本田川都無法忍受這種煎熬。那筆酬金數額巨大且不說,眼下最寶貴的是時間,櫻花國已經等不起了。
……
又是愜意悠閒的一天。
野良助依然優哉遊哉地享用著下午茶。
這已經是他數不清第幾次享受這種悠閒時光了。
就在這時,他收到了來自櫻花國的通訊請求。
正沉浸在茶香中的野良助不由得怔住。
片刻恍惚後,他才猛然驚醒——自己可是個專業殺手。
但此刻他在做什麼?
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隨即又自我安慰道:眼下華夏局勢緊張,全國都在清剿潛伏的殺手刺客。為了更好完成任務,為了更完美地偽裝身份,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必要準備,這本就是他計劃中的一環。
想到這兒,原本的愧疚感頓時煙消雲散。
自己沒錯,這一切都是為了任務順利開展。
所有行為都符合行動規範。
為了確保身份不暴露,野良助作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他決定享用完這頓下午茶,再與櫻花國方麵聯係。
……
通訊請求如同石沉大海。
仿佛線路另一端根本不存在他們要找的人。
完了,徹底完了。被坑錢還是小事,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被當猴耍。
在坐各位都是體麵人。
都是櫻花國地位尊崇的體麵人物。
若讓外人知道他們被如此戲弄,顏麵何存?
會議室裡彌漫著死一般的寂靜,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鐵板大河麵色慘白如紙,曾經數次為野良助辯護的他,此刻已是手足無措。
“某些人之前不是信誓旦旦地說野良助很有職業操守嗎?“
“我們如此信任他,連有問題都忍到現在才聯係,可他倒好,跟人間蒸發似的。這就是所謂的頂尖殺手?簡直讓人笑掉大牙。”山本家族的新任族長毫不客氣地冷嘲熱諷道。山本家族與鐵板大河所在的家族向來不和,不知是傳統還是積怨已久。
手下各大家族互相製衡,這正是本田川樂於見到的局麵。
他並未出言製止,隻是默不作聲地觀察著下方的唇槍舌劍。
“沒錯沒錯,我也記得有人說野良助仍在華夏潛伏呢。”
又有人陰陽怪氣地附和道。
鐵板大河豈會聽不出這些人口中的“某人“指的是誰。
他心中暗罵:你們乾脆直接報我身份證號碼算了,這麼拐彎抹角有意思嗎?況且,消息發出去還不到一個時辰。說不定野良助正在執行任務,無法及時回複也很正常。如此毛毛躁躁,還想刺殺林北辰和餘風?
鐵板大河依然堅信野良助的實力。
對方從未失手過,這次想必也不會例外。
真相往往掌握在少數人手中。
鐵板大河自認為是眾人皆醉我獨醒。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人覺得野良助能成功刺殺林北辰和餘風吧?“
“那麼多人都失敗了,其中不乏頂尖好手。”
“我承認野良助戰績輝煌,確實從未失手。但這次的目標可是被華夏軍方嚴密保護,他想得手,我看懸得很。”
“算了算了,不行就放棄吧,這點錢我們還虧得起。”
“但我要提醒某些人,彆再執迷不悟了。野良助?不過是個笑話罷了。”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鐵板大河連插話的機會都沒有。這種情況下他能說什麼?一個人終究百口莫辯。
他又不是三國時期的諸葛亮。
根本做不到舌戰群儒。
……
又過了整整一個時辰,就在所有人都認為野良助不會回複時,通訊突然接通了。按照約定,最遲二十四小時內必須回複。如今通訊來了,這說明野良助仍在執行任務。這無異於給了剛才嘲諷鐵板大河的人一記響亮的耳光。
鐵板大河頓時從萎靡不振變得神采飛揚。
他環視眾人,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人與人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既然我們聘請野良助執行刺殺任務,就應該給予他足夠的信任。”
“而不是像你們這樣,在背後冷言冷語。”
“在背後嚼舌根,這也配得上你們的身份?我鐵板大河羞於與你們為伍。”雖然話說得不算太重,卻讓在場眾人臉上火辣辣的。
沒辦法,誰讓他們剛才把話說得那麼絕。
誰能料到情況會出現如此反轉?
本以為卷款潛逃的野良助竟然主動聯係了他們。
看來野良助並沒有做錯什麼,他隻是在等待最佳時機罷了。
本田川的臉色明顯好轉許多,他看了看鐵板大河,隨即出麵打圓場。都是自己人,沒必要鬨得太僵。說幾句就差不多了,還是先聽聽野良助怎麼說。有本田川居中調和,鐵板大河也不敢太過分。
其他人則像鬥敗的公雞,個個低著頭不敢再吭聲。
“你們知道這十幾天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你們知道嗎?“
野良助決定先發製人。
他不給對麵發難的機會,果斷選擇反客為主。
“如今華夏形勢有多嚴峻,對我們這些殺手來說簡直是人間地獄。想在這種環境下隱藏身份談何容易?我費儘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找到刺殺林北辰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