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轉身往巷子外走“真是的,應該像小時候那樣弄根紅頭繩,把鑰匙給你掛脖子上。”
王典訕笑著跟上,他向來都是丟三落四的,尤其現在住集體宿舍,大家的作息時間一致,宿舍裡經常有人,帶不帶鑰匙就更不要緊了。
“這麼著吧,我看見那邊有人在打球,要麼咱們先去玩會兒打發時間,一會兒我爸就回來了。”
田野轉頭上下打量他,很是鄙視的樣子“典子你有點過份了啊,職業選手去欺負高中生?”
說著話田野搓搓手,一副心癢難捺的樣子“不過,這種橋段我喜歡!”
籃球場在校園裡麵,還算規整,一群高中生模樣的年輕人正圍著籃筐搶球,旁邊還有人大聲喝彩,氣氛熱烈,笑聲和汗水一起灑落在水泥地上。
王典身高一米九出頭,田野比他低一些,卻也有一米八五,兩人往球場邊一站,看著很是醒目。
一場結束,就有人把監球隔空扔過來“哥們兒,來一場?”
聲音清脆,女孩子眉眼飛揚,汗濕了短發,混在一群男生當中,看著竟是協調得很。
王典接著籃球,隨手投了出去,正中籃筐,在一片喊聲中笑著應道“來!”
幾分鐘之後,王典就發現,這幫子高中生看著年紀不太,球技也就一般,體格卻是剽悍得很,加上配合默契動作敏捷,還真算得上有力的對手。
尤其對方的隊長,那個女孩子,不光球技出色,也敢打敢拚,對方是個女孩子,王典和田野打起球來難免有幾分顧忌,上半場打下來,竟然是個平手。
年輕人交朋友總是特彆的快,中間休息幾分鐘,就有人給王典和田野遞了水壺“喝點兒吧,以前沒見過你們,剛轉來的學生吧?”
王典接過水壺灌了幾口,遞給田野“不是,我家在這兒附近住,話說這是幾中啊?”
幾個男孩子互相看了看,笑了起來“剛搬來的吧?”
“這是十七中,不過我們不是這兒的學生。”
“對啊,我們是隔壁警校的。”
“哥們兒,你籃球打得挺好啊!”
幾個警校生七嘴八舌地說著,有人拍了拍王典的肩膀,捏捏他胳膊上的腱子肉。
對麵的短發女孩看過來,王典笑著,沒好意思說自己是專業的。
剛才他確實存了欺負這幫孩子的心思,可現在卻是有點不好意思了。
下半場開始之前,那短發女孩找到王典,偏著頭打量他一番,挑了挑下巴,一本正經地說“小同誌不要想太多,打球嘛,就得拿出全力。”
田野正喝著一口水,當時就笑噴了,王典有點懵,目測一下兩人的身高差,再指指自己的鼻子“小姑娘你說誰呢,誰是小同誌?”
田野把水壺放下,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小同誌,你這是被鄙視了啊!”
“嘿,看你是女生讓著你,你還來勁兒了是吧?”王典盯著場中女孩子跑動的身影,冷笑著走了過去。
“隊友們,把球傳給我,咱們贏他們一場!”
事實證明,體格再剽悍,配合再默契,在職業選手麵前,業餘選手都不夠看的。
在王典投入第八個球之後,比賽結束了。
在王典看來,對方輸得不算太難看,畢竟投入了四個球,可那幫子警校生卻是很不服氣,尤其是那少女,顯得有點氣呼呼的。
約好了下周日例行的比賽,跟王典組隊的一幫子高中生鬨哄哄地走了。
幾個警校的學生圍著王典,七嘴八舌地邀請他下周再來。
短發女孩的頭發都被汗水浸濕了,接過隊友遞過來的乾毛巾,一邊很隨意地擦著汗,一邊從毛巾下麵看著他“喂,下周再來不?”
青訓隊訓練很嚴,不是每個周日都放假,然而王典看著女孩子那雙黑白分明,靈動至極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點了頭“好,我一定來!”
“那,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
女孩子隨意地把外衣搭在肩膀上,在幾個同學的簇擁下離開了,球場邊隻剩下幾個小孩子,拿著紅色的小皮球,高高地拋起,卻連籃板都觸不著。
直到看不見那抹身影,王典才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
“今天天氣可真好啊!”
“嗯,天氣挺好的。”田野看看天,都下午六點多了,日頭還毒辣辣的,像要把人烤乾。
“哎,這籃球場修得可真不錯。”
“是不錯。”年久失修的籃球場,地麵坑坑窪窪的,打球的時候還得分心瞄著地麵,不小心就會摔倒。
“那小孩兒真可愛。”
“可愛麼?”田野看了看那個拖著兩筒鼻涕的小屁孩兒,小家夥吸了吸鼻涕,衝他倆做個鬼臉。
“以前我也經常從這兒過,咋沒發現她呢?”
“你說的是誰啊?”田野明知故問。
王典悶著頭不作聲,踢著腳下的石子兒。
“你下周還來不來了?”
“不來了,馬上期末考試了,下周我要備考。”正在暑假期間的田野強忍著笑意說。
王典霍然抬起頭直視著他“兄弟,你還是我兄弟不?”
田野終於笑出聲,給了他肩膀一拳“行了,那女孩子不錯,不過不是我的菜,你快去追她吧!”
又不是演電影,平常的生活中哪有那麼多的巧合,兩兄弟每次都會喜歡上同一個女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