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駕司機開著車,從皇居往澀穀趕回去。
花城杏子的車是定製的邁巴赫,前排與後排中間的升降簾放下來後,就是兩個獨立的空間。
此時時刻,靠著後座的老阿姨,滿臉寒霜。
“杏子阿姨……”
飯沼勳小心翼翼地觀察她的臉色。
“哼!”
花城杏子仍然側著身子。
那微微上翹的鼻子在暮色中浮現出來,表露出她倔強的性格。
“剛才的事,也是迫不得已,我這不是怕你和栗子阿姨吵架會壞事,才那樣安撫你的嘛……”
飯沼勳無恥地狡……呸,無奈地解釋。
提起這事,花城杏子漂亮的鳳眸裡,隱隱騰起一絲火花。
衣服現在都還濕著呢!
臭小鬼,我最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以至於伱越來越不把我這個主母放在眼裡了?
瞅著她那冰冷的臉色,解釋是行不通的,飯沼勳乾脆就不解釋了,直接岔開話題:“我一直有個疑惑。”
“哼!”
花城杏子依舊不搭理他。
“依照栗子阿姨的想法來看,隻要您和她說,她肯定會幫您的。”飯沼勳看著她的側臉,問道:“您為什麼不開口呢?難道說,您真的認為在家人麵前也不能示弱嗎?”
聽到這個問題,花城杏子皺了皺眉頭。
她依舊不吭聲,但臉上的冰霜,明顯融化了一點。
“比方說,在喪禮上……”飯沼勳湊過去靠近她一些,斟酌著說道:“假設啊,萬一田中三郎那肥豬的計謀得逞,您要麵臨的可就是數不清的侮辱了。”
花城杏子忽然轉頭過來看他。
看著少年高大健康的身軀,她心想,帥氣的年下小狼狗比胖子好了不止一萬倍。
飯沼勳迎著她沒那麼冷的視線,神情嚴肅地問:“當時栗子阿姨就在場,你為什麼不讓她幫忙?難道你覺得維持麵子比有可能會丟掉貞潔更重要嗎?”
花城杏子被問得沉默了片刻,才幽幽地歎了聲:“你是不是覺得我把貞潔看得很輕?”
“蛤?”
飯沼勳不明白她為什麼忽然問這個。
“剛死了丈夫,在服喪期和一個剛認識不久的小男生同床共枕,是不是很浪蕩?”
“你要這麼說,那確實有點……”
花城杏子臉色瞬間變冷。
飯沼勳馬上改口:“不過都是不得已而為之的權宜之計,不能說明什麼!”
“我其實很在乎貞潔的……”花城杏子自言自語地說道。
窗外的光線又黯淡了點,她和服的黑色愈發深沉了,這顏色看起來使人覺得有點可憐。
看著她在夜幕裡清冷微白的側臉,飯沼勳點點頭,臉上露出平靜的笑容:“我確信!”
三十七歲了都還是處子就是最好的證明。
花城杏子睫毛輕顫,視線瞥他一眼,以表謝意。
“我雖然看重貞潔,甚至看得比性命更重要。可比起貞潔,還有更重要的東西需要優先考慮。”
說話的期間,花城杏子臉上恢複主母的威嚴氣度,淡淡地,但卻毫不遲疑地說出下一句:
“家人,就是貞潔更重要的東西。”
——什麼叫主母氣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