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飯沼勳蹲下來：“說到要做到！”
“哼！”
冷哼一聲後，未婚妻另一隻光潔的小腳，也踢了過來。
作為自由搏擊大師，飯沼勳自然很輕易地抓住了這隻小腳。
於是，兩人的姿勢就很不妙了。
穿著小短裙的未婚妻坐在病床上，兩條腿被未婚夫抓住，微微往兩邊掰開。
裙擺中間滑落，遮住重要部位。
飯沼勳的臉剛好對準。
他的呼吸，漸漸粗重了。
炙熱的鼻息吹進去。
“嚶~”
少女一聲嚶嚀。
兩隻小手，下意識攥緊床單。
臉紅了，興奮了，身子打哆嗦了……難道她喜歡被這樣對待？
“呀，該學習了！”
飯沼勳立馬鬆開手，站起來遠離幾步，戴上耳機繼續練習發音。
初鹿野輝夜咬著下唇，眼眸瀲灩：“西、西內……”
當花城伊織走進來時，看到少年頭戴耳機，搖頭晃腦地用西班牙語說“這場史無前例的豪雨，衝毀了巴塞羅那的好幾座橋梁”。
臉蛋紅紅的公主，抓起玩偶狠狠拍在他腦袋上：“我殺了你這登徒子！”
他摘下耳機，惡狠狠地瞪著她：“我決定了，去巴塞羅那不帶你！”
她馬上反駁：“我在巴塞羅那有好幾個莊園，需要你帶？”
他把玩偶搶過來。
殘留的香氣的玩偶，被他坐在屁股上。
她也伸手把自己的耳機搶回來。
殘留著少年耳油的耳機，被她嫌棄地扔到了一邊。
兩人互嗆的場麵，見慣不怪了。
花城伊織邁著輕盈的步伐走進來，打開熱水壺煮水，熟練地找出茶葉來泡紅茶喝。
她的婀娜身姿和清冷美麗的小臉蛋，也隨之進入飯沼勳的視線。
上穿著白色長袖t恤，下搭修身牛仔褲，雙腿修長，曲線優美動人。
不過呢，飯沼勳忙著和未婚妻小姐鬥嘴，暫時不理會她。
泡好茶，看到飯沼勳買的新書，天使大人拿起書捧著茶，在窗邊邊喝邊看。
這些天來，她有事沒事就往這裡跑。
當然不是關心病床上的小婊砸。
她隻是來盯著自家的貓，不讓他偷腥罷了。
天色漸晚。
夕陽從窗外照進來，整個病房會染了蜂蜜的顏色。
微風從吹進來，啪搭啪搭地翻動新買的西班牙文字典，和三個人的劉海。
護士進來，打斷了吵架的兩人。
手上的針管被拔走後，初鹿野輝夜屈膝坐在病床上，呆愣地看著窗外的夕陽，看了好久好久。
待察覺到口乾了，想喝點什麼時，看到桌麵有洗好的葡萄和草莓，便背靠病床，很自然地開口使喚人：“阿勳，給我拿葡萄。”
“先說好了，我不是你的下人，使喚我是要付錢的！”飯沼勳走去桌麵，把洗好的水果端過來。
初鹿野輝夜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嘴裡嘟囔著什麼“我最不差的就是錢”一類的話。
洗乾淨的新鮮水果，端到眼前。
未婚妻小姐拎起一串葡萄，小手拽了兩顆下來，然後遞到他麵前。
“喏，你的工資。”
飯沼勳低頭看過去。
白嫩掌心上有兩枚紫色的葡萄。
當然，他的關注點，不可能在葡萄上。
未婚妻小姐的手，和她的氣質一樣嬌柔，是完美的小女生的手。
掌心的膚色，白皙嫩滑，纖柔若雪，是不染俗塵的藝術品；
橢圓的可愛指尖，點綴著神秘美麗的櫻色紋理，是勝卻人間無數的媚；
白色與粉色的搭配，好像是鬆軟白麵蛋糕出爐，精心點綴粉色砂糖，再往中間放上兩顆清甜的葡萄。
好好吃的樣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到飯點了的緣故，飯沼勳忽然覺得好餓。
公主這手可以下三碗米飯！
最大的缺點，就是長了個主人……
“吃啊！”初鹿野輝夜有些不滿地看著他。
呃，如果剛進來，飯沼勳不僅會吃，甚至還可以用舌頭幫她擦擦手心的汗。
但現在不行。
畢竟，說自己不會生氣但卻時常鬨彆扭的天使大人，就在旁邊呢……
“咳咳，輝夜大小姐，我是個有骨氣的男人，才不會被你這種小恩小惠收買！”飯沼勳強調道，抬起頭，裝模作樣地彆過頭，觀察天使大人的動靜。
她靠著窗邊，低頭看書。
很好！
飯沼勳回過頭。
初鹿野輝夜看著他，嘴角微掀：“骨氣？好好好，我這就給你……”
飯沼勳低頭，以迅雷不及掩耳咬走她手心的葡萄。
舌尖故意不小心碰到了她掌心。
未婚妻小姐愣了下，隨即開心地笑了起來。
低頭看書的天使大人，一不小心，捏著頁腳的指尖用力過猛，直接把頁腳撕了下來。
飯沼勳咬破嘴裡的葡萄。
清香甘甜的汁水，濺滿口腔。
“哈哈，真有趣。”初鹿野輝夜掩著嘴笑著，輕聲說道：“看在你這麼乖的份上，我就讓你當本公主的守護騎士吧。”
這話是說給花城伊織聽的。
然後，她靠過來，小聲在飯沼勳耳邊說說道：“我可是說過了，如果你選擇乾涉我，我就會像落水之人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那樣，緊緊抓著你不鬆手。後悔也沒用，我纏上你了，未婚夫先生……”
說完這話，她又移開身體。
轉過視線，看著花城伊織，目光落帶著揶揄般的笑意：“他已經答應了。看來呀，緣分這種事，來得早，不如來得剛剛好啊……”
這話本來是用來刺激花城伊織的。
但奇怪的是，那女人卻用看傻逼一樣眼神看了她一眼。
“嗯？”
初鹿野輝夜疑惑了。
莫非，這家夥，沒有那麼在意阿勳，是我猜錯了嗎……未婚妻小姐的視線，求證似的看向飯沼勳。
結果，未婚夫看她的眼神，也宛如是關愛智障。
“這怎麼回事？”初鹿野輝夜迷糊了。
“呃，這個嘛……”飯沼勳想了想，還是決定守護天使的秘密，隻能伸手拍拍未婚妻的小腦袋，“彆灰心，也彆傷心，你不孤單的。畢竟，在她眼裡，我和你一樣是傻逼……”
初鹿野輝夜更加傻眼了。
窗邊，花城伊織看向飯沼勳，目光平靜。
以窗外的絢麗夕陽為背景，她容顏清冷而秀麗，宛如一位站在色彩斑斕的花海中的仙子。
‘你彆屈服在資本主義的強權和物質大棒下！’她不動聲色地眨了眨眼睛。
‘這很難保證啊！’飯沼勳撇了撇嘴。
花城伊織打開《人類群星閃耀時》，纖細的指尖指出一句話，念給他聽：“正義必須戰勝強權，理想必須戰勝現實。未來必須戰勝現在！我，既代表正義……”
“閉嘴吧，馬猴燒酒！”飯沼勳抬手，一顆大大的草莓塞進她嘴裡。
“唔~你太粗魯了，我得和姑母告狀……”花城伊織含著草莓嘟囔罵他。
臉頰鼓鼓的，聲音嗚嗚的，超級很可愛。
畢竟是天使，她無論怎樣都很可愛，世界第一可愛……飯沼勳獨家認證！
初鹿野輝夜從呆萌狀態回過神來，飯沼勳也順手喂她吃了一顆草莓。
病房外麵，護士把最後一份口服藥端進來，囑咐飯沼勳喂病人服用。
“來，張嘴，公主大人，吃一口吧，啊——”
初鹿野輝夜這女的很有意思，身份高貴，脾氣差，超級怕吃藥。
每次哄她吃藥，飯沼勳都覺得自己像個操碎了心的老父親。
“不，不吃！”初鹿野輝夜猛地搖頭，小臉蒼白，“苦，不吃！”
“吃了身體才能好！”
“不吃，彆叫，再叫翻臉！”
“讓你吃你就吃！不許說不字！”
“嗚……”
被捏著下巴，硬塞了東西進嘴巴裡，未婚妻小姐麵色一苦，扭頭就要吐出來。
飯沼勳趕緊說道：“吃完，我今晚陪你回家！”
聞言，她皺著眉頭，在未婚夫的連哄帶騙外加暴力脅迫下，表情痛苦地吃完了這份藥。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非禮你呢！”飯沼勳沒好氣地吐槽她一句，又轉過頭，和天使說道：“來，我給你重新介紹一下，這位是飯沼輝夜小姐，我流落在外十五年半的親生女兒。”
花城伊織纖細手指，掩在柔軟唇上，發出一陣優雅的輕笑聲。
初鹿野輝夜要殺人一樣，瞪了未婚夫一眼，起身去衛生間換衣服。
飯沼勳在收拾東西。
花城伊織在一邊看著他。
那雙清冽的眼睛，能夠洞穿所有人的心事，但也讓她看著總是顯得不近人情。
收拾中的飯沼勳，似乎想起了什麼事。
動作逐漸慢了下來。
他站著不動，臉上出現沉思的神態，一隻肘撐著另一隻手的手背，拳頭托著下巴；窗外的夕陽傾瀉落在他的上半身，下半身和背後都是暗的，很像拉斐爾所畫的色調暗淡的畫像。
過了好久，他忽然歎息一聲，回頭看著天使：“你也許在絞儘腦汁幫我，而我卻隻能發發呆，真叫人慚愧。”
花城伊織露出少女媽媽的慈祥，安慰道：“不要因為發呆而感到自責，因為你就算不發呆，也創造不了什麼價值。發呆至少能讓你閉嘴，不在我耳邊聒噪，對我而言也算一種幫助。”
飯沼勳：“……”
……我認識的少女，怎麼一個比一個毒舌？
看著他臉黑的樣子，花城伊織掩著嘴角，忍不住笑了起來。
“說正事吧，彆笑了！”飯沼勳沒好氣地看她一眼，問道：“我有個猜測，你聽一下，幫我分析分析。”
“說吧。”花城伊織表情變嚴肅。
飯沼勳把腦海裡的亂成一團麻的猜測，慢慢捋直，沉思著說道：“因為去往高天原的通道，被堵住了，清姬阿姨不能和以前的那些人間體一樣回歸法身。被迫留在人間，且法力全無的她，是在謀劃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錢。這個本錢，就是初鹿野家龐大的資產，控製初鹿野家以及扶持自己的接班人，都是她計劃中的一部分……”
“不錯。”花城伊織頷首，表達對他的讚同。
“以前，她挑選的接班人，是輝夜……”飯沼勳越說，眉頭越緊皺，“但輝夜的身體不行，所以呢，她看到我後，就把我當成了她的棋子。”
花城伊織不說話，隻是微微笑了下。
這話錯了。
或者說，不全對。
“哪裡錯了？”飯沼勳看向她。
花城伊織還是不回答，隻是拿起《人類群星閃耀時》，又給他指了一段話。
【這世上所有的偉大壯舉，都是悄無聲息地完成的，世上所有智者無一不是深謀遠慮。】
看著這話，飯沼勳思索了一番，忽然心頭一跳。
輝夜的體質，清姬阿姨又不是現在才知道，她肯定早早就有所準備了。
“你的意思，是清姬阿姨從一開始就謀劃讓我來當繼承人？輝夜隻不過是她用來吸引家族內反對火力的棋子……”
“你還不算笨得無藥可救。”花城伊織眉眼見笑。
慢慢引導著他，讓他自己去摸索真相，這種帶娃認子教娃探索的感覺，還真棒啊……話說回來，熏姐啊，你也是沉迷於這種養成係的快感無法自拔對嗎？
順著這個話題，飯沼勳張開了深入聯想。
過了一會兒，換好衣服的初鹿野輝夜，從衛生間出來。
花城伊織看著她，手指指著飯沼勳，一臉欣慰地笑道：“你看，這是我一手帶大的孩子，才不會把他讓給你。”
初鹿野輝夜疑惑地瞪她一眼，不大想和她玩，所以朝飯沼勳喊了句“織姬阿姨在等我們了”，然後自己先走出了房間。
飯沼勳提著她的行禮，走在後麵。
“我必須要提醒你一句。”花城伊織跟在他身邊，看著前麵的少女，“共情、習慣、好奇、憐憫……如果你對一個女孩子的感情超過了以上這些，那就代表著你淪陷了。我說過的，喜歡她，對你而言，將會是一場災難。”
飯沼勳的目光，也看向未婚妻小姐。
落日的餘暉，在她發梢末端閃耀，仿佛是最後的生命燃燒出來的火焰。
“拜托，我怎麼可能會淪陷呢，你彆開玩笑了！我甚至一點都不關心她，我隻是在養魚罷了！”
他冷哼了聲，擺出大小姐同款的輕蔑。
或許是覺得不夠冷漠無情，緊接著，他又輕浮地說道：“我養的一條魚死了，我也許會傷心！但我養了一池子魚，死個一兩條有什麼關係！”
花城伊織歪過脖頸看他。
天使的瞳孔清澈而透亮，像閃亮的啟明星，在昏暗的環境也熠熠生輝。
“好吧好吧，彆看了，我就知道騙不過你！”飯沼勳瀟灑地一笑，加快腳步超過她，“假若我不幸犧牲了，麻煩你在我的墓碑上引用尼采的一句話，讓我死後也可以反省自己，白天不懂夜的黑嗯嗯嗯，換個文雅的說法——白晝之光，豈知夜色之深。”
夏日漫長的白天，即將過去。
夕輝將澄清的天空染成了淡淡的金色，逐漸暗淡的光線，好像喚醒了溫情。
走在前頭的未婚妻小姐，回過頭來。
柔和迷人、微光幽然的天幕下，俊美秀氣的未婚夫，此刻宛如一尊古希臘騎士雕塑
花城伊織停下來，看著他們並排走出醫院，行走在美麗的晚霞中。
“唉，真頭疼……”天使大人歎息一聲，揉揉額頭，“我是不是也該找個機會裝一裝柔弱，讓這家夥來伺候個百八十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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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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