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平有些不相信。
“丫頭回來了!”
放下半成品的竹簍,銀發老者渾濁的目光看向狄平,搖了搖頭。
“嗯?”
摸不著頭腦的狄平,不解,這老頭初次見麵搖頭是幾個意思?
不滿意唄?
“無涯爺爺,他是狄平,我跟您說過的!”
林紫也有些緊張,好似生怕老頭不認可狄平,聲語極其的溫柔,還帶一絲嬌氣。
“哦!”
老頭反應貌似有些遲緩,好一陣子才支應了一聲。
不過,緊接著老頭又搖了搖頭。
儘管狄平滿是困惑,但還是上前一步,行大禮,頗是恭敬的說道“徒孫狄平,見過師祖!”
“哎!”
長歎一聲,老頭漠然說道“你不必見禮,林伯光已經不是我的徒弟了。”
無奈,狄平隻得硬著頭皮說道“師祖,師尊為當年的事,極儘懊悔,其實,他一直惦念著您老人家。”
“嗬嗬!”
老頭自嘲的笑了笑,鄙夷的盯著狄平,說道“你小子滿嘴胡說八道,林伯光會懊悔?
他會惦記我?
也算是見過麵了,你滾吧,以後彆來了!”
老頭貌似有些生氣,下了逐客令。
“丫丫個蛋的!”
狄平鬱悶了,便宜師尊也不知道造了什麼孽,引得老頭這麼大的怨氣。
但,狄平不能走!他可是記得丘鎮惡的吩咐,需要得到這個老頭的認可才行,否則,照丘老頭的語氣看,他和林紫私奔的事,八成得泡湯。
“師,師祖,您老人家順順氣,林伯光就是個混球,以後就由我孝敬您老人家!”
狄平此言一出,林紫和公孫無涯都愣住了。
瞅著林紫那鄙夷的眼神,狄平也很無奈,他不得不拿便宜師尊來墊腳,誰讓這老頭對林伯光一肚子的怨氣呢?
公孫無涯渾濁的眼中,一抹精光掠過,略微提起了一絲興趣,看向狄平,沉聲說道“小子,老夫曾在二百五十年前,於南郡秘境得到一樁造化,是為文相秘術,可以測觀麵相,預知吉凶。”
說到此處,老頭頓了一下,戲謔的盯著狄平,說道“觀你小子麵相,凶煞透頂,晦黴內藏,大凶!你近期當有血光之災,無可赦免,生死一線間。
老夫可沒幾年活頭了,你這是要讓老夫替你擋災?”
唰!林紫麵色變了,煞白,她知道無涯爺爺從不玩笑,狄平有難了。
“我……”狄平心神巨震。
他沒料到這老頭看似不起眼,居然如此的厲害,而且還身懷神奇秘術。
狄平當然知道所謂的血光之災源自何事,由此可見,他想要和林紫私奔,困難重重。
半晌後,狄平沉定心神,麵色肅然,問道“師祖,此事無解嗎?”
公孫無涯搖了搖頭!狄平並未氣餒,神情無比的堅定,凝聲說道“師祖,小子雖然曆世淺薄,但絕對不會向厄運低頭。
世上沒有無解之事,我定然會博取一線生機。”
罕見的,公孫無涯點了點頭,喃聲道“比林伯光略強一些!”
林紫完全聽不懂,她不知道狄平和公孫無涯打的是什麼機鋒。
忽!猛然,一塊黑色木牌,突兀的出現在狄平麵前,懸浮於他的眼前。
而公孫無涯沒有繼續理會狄平,挪動步伐,緩緩走向竹屋,貌似每走一步都很吃力似的。
握著這枚木牌,狄平大喜,這是東院核心區的通行令牌。
豈不是說,老家夥已經認可他了?
隻是,這老頭著實怪異了些。
隨後,林紫領著狄平來到另一處竹樓,乃她的住處。
“狄平,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自幼聰穎的林紫,經曆過不少同年人沒有經曆過的磨難,她意識到狄平有事瞞著她,而且不是小事。
“林紫,你彆多想了,真沒事!”
狄平一邊安慰林紫,一邊在思慮,該如何向林紫解釋。
估計此刻的林紫,還不知道端木侯府已經將她許給了十三爺。
“混賬!”
劍竹林外,端木奎臉色陰沉,很是焦急。
他可是親眼看著狄平進入劍竹林的,奈何他神識強度無法延伸到劍竹林深處,不知道其內的情形。
“哼!”
無奈之下,端木奎隻好離開,去求助東院院主。
然而,端木奎還不知道,此刻南郡武府的一應巨頭,都雲集在北院,與東土國師一起,品茶論道。
非但是武府的巨頭,就連南郡城一流勢力的大佬,都紛紛而至,參見國師大人。
寒暄片刻後,作為南郡城主的厲天宏,做出一副諂媚的樣子,和聲問道“國師大人蒞臨我們南郡,此乃我們南郡之福分。
冒昧問一下,不知國師大人可有差遣?”
話語中的意思,好似是說,隻要國師大人開口,哪怕是刀山火海,他厲天宏定然前往。
“嗬嗬!”
淡然一笑,東土國師罷了罷手,笑道“此次我奉王命前來南郡,實則是因為齊雲山脈神跡一事,不知爾等可曾耳聞?
可有真切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