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狄平,對那日的事情,很多當時解釋不通的點或者隻能牽強附會解釋的事情感覺都可以解釋得通了,他將此事前後梳理了一遍,說“你受莫家所托去取九極珠,但你原本就知道九極珠是你將軍之物,即便是取到了也是不可能帶回去給莫家。”
雲珺點點頭,道“不過也多虧當日我放走了你,不然如果我要自己吸收九極珠,必定要多耗幾天,那樣我可能就保不住文家了。”
狄平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他想到了一個點,問道“莫家不知道你是文家養子?
他們使的難道不是調虎離山之計?”
雲珺搖頭,說道“當年我在文家並未待多久,就主動請纓出門拜師修煉。
我在拜師期間聽聞將軍的噩耗,我發誓要為他報酬,還他清白。
但是皇城之中局勢太過複雜,於是我直至修煉到洞虛學成之後才回到皇城。”
“我回到皇城之後,偷偷去了趟文家,在彆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和養父養母見了一麵。”
“後來莫家賞重金招募人做事,我為了弄清他們究竟在搞什麼事,用了假身份,費了好一番功夫才讓莫修認定我隻是一個貪圖錢財的空有實力沒腦子的江湖之人,這才把取九極珠的任務角給了我。”
狄平想了想,又問道“你當時在靈鹿大森林,是不是看出了什麼,才讓我去吸收那九極珠?”
“是。”
說道雲占,雲珺的眼眸中一瞬間閃過一絲黯然,但隻是一瞬間,他雙眸又恢複了平日的光亮,他說道“和你交手的一瞬間我感受到你體內有我熟悉的氣息。
後來你和王湖交手,雖然我不能完全弄清是為什麼,但是我能感覺到你和將軍之間一定有某種聯係。
你是將軍的徒弟?”
狄平將自己在靈鹿大森林中偶然遇到將軍的餘魂,得了傳承的事向雲珺一一到來,二人說著說著,又都感覺一陣唏噓,尤其說到將軍餘魂給自己伸冤的部分,雲珺雙手緊握,眼裡的憤怒幾乎都要噴出火來。
“所以我們二人現在目的是一致的,都是為將軍翻案複仇。”
“對。”
狄平點頭,又想起之前通緝令旁邊的那張告示書,那上麵的人必然不可能是彆人。
他問雲珺“此前那張告示上寫著你七日後要被問斬,但你之前說你是被皇子從大牢裡帶過來的,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雲珺道“這就是背後的錯綜複雜的鬥爭了。
藍景如和藍景梧兄弟兩在朝堂上和藍景喻本就是針鋒相對,陳家是海未賊子控製的範圍,海未又支持藍景喻,我端了陳家,兩位皇子自然認為我能夠為他們所用,乾脆順手推舟就把我帶到了滄濟學院。”
“我這險棋也算是走得對了,我這個姓氏頗為微妙,二位皇子也覺得可以用上一用。”
說罷雲珺還不忘自誇一把“當然,我這也不算是完全的走後門,畢竟我實力擺在那兒。”
狄平翻了個白眼,不理會他的自誇,他左手食指在桌上輕輕叩著,道“那麼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
或者說,我們現在需要怎麼做?”
雲珺把手背在腦後,道“不怎麼做,靜觀其變。”
“嗯?”
狄平覺得這不太符合雲珺的性格。
但是論戰鬥或者其他,狄平確實不在話下,唯獨這複雜的政治鬥爭,還是在一個他並不熟悉的帝國的皇城之中,這讓他實在是難以插手。
雲珺一字一句地冷靜地說道“你仔細想想,其實最近,海未那一派勢力,多少有些沉不住氣。”
“無論是陳家怕科舉案被翻出來而對文家出手,還是莫家最近的各種囂張行為,其實他們都是在挑起一個讓天下大亂的理由。”
狄平有些疑惑,將此前在大街上救青梅的事情像雲珺和盤托出,然後說道“我以為莫家作風一貫如此。”
“不不不。”
雲珺擺擺手,“莫家沒有理由要這麼做,莫家並非陳家那樣沉不住氣之輩,往日雖然莫家少爺囂張了些但他們家主莫修是個老謀深算之人,通常都會提醒他們適可而止。”
“他們這是在試探。
試探對方究竟能夠有多少能耐。”
忽然雲珺想到什麼,喜笑顏開“不過多虧有你出現啊狄平,你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他們本來想用這種低成本的方式來試探試探滄濟或者民間究竟敵對勢力有多強,本來仗著少爺和護衛也有一定實力,沒想到,兩次都被你誤打誤撞地給破解了。”
狄平黑線,想到之前被雲珺傳送到煉玉台上的事兒依舊有些氣憤,說“第二次是您把我傳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