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真的是太狂妄了,李上原暗暗咬牙,真想上去揍他兩拳,可自己身體裡那點點馭力,彆說發力,他現在連戒子有何能力都沒有搞清。
“拉姆,如何?不認輸信不信我廢了你的手臂。”
同為族人,土坡並不想過多傷害他。
拉姆的臉已經貼地,此時卻笑道,“如果是以前,你肯定贏了,可是今天,你要輸了。”
話剛落下,土坡的神情有了些變化,咬牙皺著眉頭,像在忍受痛苦。
“你無恥。”土坡對身下的人罵道。
原來拉姆倒下時雙腳夾住了土坡的左腿,而今他雖然貼地,腳卻像擰麻花一樣將土坡有問題的左腿絞了起來。
土坡忍住腿腳傳來的鈍痛,收緊手臂,將拉姆的身體掰成了拱形,隱略可聽見哢嚓聲。
這樣他的身子也立起來了,左腿被拉扯得更緊,疼得他冷汗淋漓。
李上原本想為拉姆喝彩,沒想到土坡也是個硬骨頭。
“喂,你們就這樣看著?不做點什麼嗎?”
同族相殘,這些樹靈會不會太麻木了。
李上原說得沒錯,留在村子裡的四五個老弱病殘眼神空洞,麵目沒有一絲生氣,對於這個村子,對於樹生,早已經失去了激情跟方向。
“喂?”
李上原又吼了聲,見大家還是不為所動,正打算進屋裡找個武器出來,一個佝僂著背,滿下巴都是枯黃根須的老樹靈總算站出來了。
“土坡,拉姆,你們不要相互傷害。一切等族人們回來再說吧。到時是留是融,可以按民意決定。”
還按民意決定,李上原忍不住想要罵街了,他又不是罪人,又不是自己想穿越重生,怎麼到了這裡還得接受這些家夥的審判。
這老樹靈想來在村子裡也有一些威望,地上的兩人總算放開彼此。
土坡的左腿已經流出墨綠色的汁液,拉姆的一隻手也吊著,不是脫臼便是斷了。
不過樹靈有著超強的自我恢複能力,這些傷勢不需要治療,可自愈。
“放心吧,我會遵守承諾。”
拉姆退到門邊對李上原說道。
隻有一人護他有什麼用,李上原心裡盤算著要不要逃走。
不遠處的土坡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冷冷笑道,“我會好好看著你。”
李上原,“……”
月蒙、星稀、長魔林中薄霧彌漫,絲絲寒氣滲皮浸骨。
經過剛剛的騷亂,樹靈們都坐在村子中間的枯木樁上,等待在外尋找馭食的族人。
氣氛有一絲凝重,按理那些人在天黑前就應該回了,可到現在也不見影子。
要是以前土坡肯定出去找了,但如今他要防止李上原逃跑,像座小山丘一樣蹲在樹屋外麵。
“土坡,土坡,不好了,白伯他們被老林洞的魔人魚抓住了。”
一個矮小的身影從遠處飛奔而來,坐枯木上的幾人轉頭看去,便見到氣喘而歸的比爾。
“你說什麼?”土坡猛然轉身,大步跨了出去,拎起那比爾問道。
“他們,白柏他們被魔人魚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