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你身上真好聞!”
雪娘挽著宋知虞往她的房間走,笑道:“這是我最新改良的玉蓮安息香,你先跟錢嬤嬤把茶藝插花學好,這個香的調法我下午教你?”
“好啊!”
宋知虞鬆開雪娘,興高采烈地提起裙角,往她自己的房間跑去。
“我現在就去梳洗!”
……
因為隔著湖,所以宋知虞從長樂苑到花房,必須要經過安禧堂旁邊的長廊。
宋知虞跟楓茉剛走到安禧堂背後,就聽見堂內喧嘩之聲不絕。
這大清早的,怎麼又來了這麼多人?
宋知虞扒著窗戶縫往堂內瞄,隻見太子殿下坐在正位,前幾日送簪子的京兆府尹和幾位眼生的大人坐在堂下。
宋將軍的腰帶都沒有佩戴整齊,瞧樣子似乎是趕著時間過來的。
自從宋將軍回京後……不對,是自從宋知虞聽說太子來過兩次之後,每日將軍府上的訪客總是絡繹不絕。
前些天,宋知虞還聽到宋夫人勸誡宋將軍避世少出門,但眼前這些人都是主動來的,就算宋將軍主動少出門也沒用。
而且,宋將軍身體壯的跟頭牛似的,老是裝病閉門謝客好像又太假。
總之,這些人就像牛虻一樣,無論宋將軍是宅家或者出門,都左右不是。
宋知虞有些納悶,坐在安禧堂裡的大多數人,看上去都是文官。可她爹是個武夫,下棋不懂章法,對詩不識情調,除非是陪她娘梳妝還能生出幾分閒情。
所以這些人三天兩頭的跑來乾嘛呢?
約宋將軍切磋武藝,強身健體?
堂內。
太子殿下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沒有說話。
京兆府尹佯裝喝茶,打量著太子的神色,張口便拍馬屁道:
“臣聽聞前幾日的元宵花燈夜,朱雀大街上出現了妖邪。除此之外,之前京郊還出現了豹子精。太子殿下都在第二日一早,及時為城中百姓發放辟邪符,可真是仁德慈悲心懷天下啊。”
宋知虞心想:人家玄法道的人都先去給你收拾爛攤子了,你在屁股後麵撿便宜算怎麼回事?這京兆府尹還好意思拿出來說?
但京兆府尹的話卻似乎正中太子下懷,太子放下茶盞怡然自得的擺手。
“誒,我那不算什麼。清風道長受天師之命,連夜捉妖才最是辛苦。”
還好,所幸太子說的是句人話。
太子側臉打量了一眼宋將軍,“當然,京都的安定繁華,都得歸功於有宋將軍這樣英勇的將士在邊關為我北梁戍守。”
宋知虞在窗外不自覺地翻了個白眼:從玄法道在杏木村和朱雀大街捉妖,扯到太子殿下心懷天下就已經很牽強了。
沒想到強中更有強中手,這太子殿下更能吹,還能把功勞扯到她爹戍守邊關。這奉承之意簡直不要太明顯,敢情人家玄法道捉妖都是為你們這群人做作嫁衣裳?
幸虧太子殿下隻在第一次來將軍府的時候召見了自己,要是次次來都像宋將軍這樣作陪,自己不悶死也要累死。
宋知虞又往堂內看去,果然看見宋將軍滿臉局促的尬笑。
就在這時,宋知虞的腦袋突然被人敲了一下。
“楓茉,你輕點,換我打你試試痛不痛?”
楓茉聲音略帶委屈,“小姐……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