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二殿下最近稱病閉門不出,除了夏國舅去探望過兩次,就沒再見過王府以外的人。”
元正皇帝聽完沉思了片刻,抬頭對明德吩咐道:“你去把左丞相找來。”
“是。”
明德拱手行禮,倒退著出了甘露殿。
……
兩刻鐘後,夏琛跪在甘露殿中央,朝元正皇帝行禮。
“微臣拜見陛下。”
元正皇帝笑吟吟地放下毛筆,“景雲來了。”
他看了眼旁邊的明德,說道:“給左丞相賜坐。”
夏琛用餘光打量著元正皇帝的臉色,緩緩坐到明德公公搬來的椅子上。
還不知皇帝找他來,所為何事?
元正皇帝並未急著說話,端起宮人新沏的茶抿了一口。
“持兒那孩子最近身體又不好了嗎?”
一聽皇帝問話是關於二皇子,夏琛鬆了口氣,笑著答道:“二殿下身子根基差,又加上妖毒未清,開春便染了風寒,一直在府中養病。”
“是嗎?”
元正皇帝語氣中多了絲玩味,似乎並不完全相信。
“宋巍府上最近熱鬨的很,你可知道?”
夏琛剛端起茶盞的手又連忙放下,不知元正皇帝所言何意,便隻謹慎的回答了幾個字。
“微臣知道。”
“不光文武大臣,太子也往宋巍府上去的很勤,你都不勸著讓持兒也去?”
夏琛聽聞此言,卻故意和元正皇帝打起了啞謎。
“那……讓二殿下也去?”
元正皇帝對夏琛這樣裝傻充愣的問法略感不滿,欲擒故縱都是他早已玩爛的招數。
但他在不屑地翻了夏琛一個白眼後,還是肯定道:“去。”
夏琛從元正皇帝嘴裡如願以償的得到了準話,淺笑著起身行禮。
“那微臣等會兒便去二殿下的王府走一趟。”
“嗯。”
元正皇帝低頭看表章,頭也沒抬。
“九尾狐最近有沒有消息?”
“微臣力量微薄,目前仍舊毫無進展。不過皇後娘娘家的‘千裡追蹤’和天師散布全國的道徒,或許會有些眉目。”
元正皇帝聞言,嗤笑著看了夏琛一眼。
“他們……不見得比你消息快,你對持兒上心,這一點他們就比不了。”
“姐姐走的早,陛下心懷天下日理萬機。微臣不過是竭儘所能做些細枝末節的事罷了。”
“得了。”
元正皇帝搖手一擺,“你就彆在我麵前打這些沒用的太極,持兒有你這樣的舅舅是他的福氣。倒是你年近知命,也不找個可心的人陪伴身側?”
陛下這是操心完二皇子,又操心起自己的終生大事了啊!夏琛急的跪到地上。
“微臣年少在外雲遊鑽研道法時,就曾立誓此生不娶。本願長伴於丹爐青燈,實在是後來姐姐去後,微臣放心不下二殿下,這才……”
夏琛話還沒說話,元正皇帝豁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夏琛見元正皇帝撂筆,心中恐惹聖心不悅,連忙止言。
“說就說,你又跪下乾什麼?”
元正皇帝起身走到夏琛麵前,親手將他從地上扶起。
“隻是……持兒已是弱冠之年,你這老頑固不以身作則就罷了,可彆把他再給帶壞了。”
夏琛抬眼打量元正皇帝的臉色,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後,他往後一退,畢恭畢敬的行禮,答道:“是,微臣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