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奇怪,村中沒有任何血跡和打鬥痕跡,連屍體也一直沒找到,好像人就是憑空蒸發了一般。
沈持自己查了一遍,總算能理解京兆府為何一直沒查出眉目。
“京兆府一直按盜匪的方向在追查,但是沒有結果。”
沈持在失蹤者的屋子裡轉了一圈,走到初陽麵前。
“能做的這麼乾淨,是不是妖怪?”
初陽搖了搖頭,“不好說,一般的小妖,總會留下點線索。但如果有法術高強到不留下蛛絲馬跡的妖怪,恐怕早就被玄法道煉化了。他們之前故意放出的那些小妖,不就是為了煉取妖丹嗎?”
沈持揉了揉眉心,“難道是某種有特殊能力的妖怪?”
“這個也不好說,不過的確有可能。”
初陽看著沈持,“你還是懷疑玄法道?”
沈持點頭,“在京兆府尹說一直查不出眉目的時候,我的確在懷疑玄法道,所以借機將這件案子接了過來。”
沈持在原地踱步,“不過,親自來查了之後,我又覺得不太像玄法道的妖怪,就像師父分析的,現場沒有痕跡。若是有法力修煉到能讓人憑空消失的妖怪,玄法天師是不會留的,一定早早就給滅了。但我還是覺得玄法天師有這個嫌疑,不能排除。”
初陽雙掌疊合,口中念念有詞,一道金光從手中飛閃而出,慢慢升起至屋頂,又再覆蓋住整座村莊。
“我已在村中布陣,若是有妖怪闖入我便能感知。既然我們現在找不到線索,又不斷有人失蹤,那麼就隻有守株待兔了。”
初陽的法術,沈持還是很信任的。除了人有點不靠譜腦子比較笨之外,初陽在這些方麵還是絕對的一把手。
“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回去吧。一直呆在這裡,要是讓妖怪察覺到你的妖氣,估計就不敢來了。”
沈持一邊說,一邊往屋外走。
兩人走到庭院中,卻發現一個老人被蘇儀扶起,剛杵著拐杖離去。
“怎麼了?”沈持走到蘇儀身前問。
“回稟殿下,那位阿婆是這家男主人的表姑,特意過來貼些符紙,想保這家人平安歸來。”
說完,蘇儀指著牆腳貼了一排的黃符給沈持看。
初陽嗤笑了一聲,“竟然是玄法道的符紙。玄法天師倒是把民心抓的很牢,這些人拜他比拜菩薩還勤。”
“有什麼辦法呢?父皇支持,這些老百姓自然群起效仿。”
沈持歎了口氣,“我還是得找個恰當的機會,規勸父皇不要再如此放縱。”
“你那皇帝老爹怕是不知道玄法道背地裡乾了些什麼事吧?”
初陽大搖大擺的背過手,跟著沈持往村外走。
沈持沒有說話,明麵上看去元正皇帝似乎的確是什麼都不知道,可是以沈持對他的了解,元正皇帝是個掌控欲極強的人,若是這個國家有他懷疑和不安的事,他一定會不惜代價都要搞明白。
所以,怎麼可能天子腳下的京城,他反而還不清楚?
“殿下。”
蘇儀的聲音將沈持從思緒裡拉了回來。
沈持漫不經心的應道:“什麼事?”
蘇儀指向村外一望無垠的平原,“那個騎馬的紅衣女子,好像是宋小姐。”
“噢?”
沈持提起了興趣,他順著蘇儀的手勢望去,嘴角彎出了弧度。
“還真是她,走,我們去會會這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