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嬪搖搖頭“恕臣妾不能告知。”
“哪位妹妹來解讀一下嘉嬪妹妹的心理?”而夏淺泠也是挺好奇的,不能告知?
“牡丹,花之富貴者也。”嚴詩詠再次款款一笑,發話道,“臣妾都這麼說了,娘娘不會還不懂吧。”
夏淺泠則是否認道“嚴妹妹剛入宮有所不知,嘉嬪最淡泊名利,她從來都不求富貴,而這番說法,也就行不通了。嘉嬪,你鐘愛牡丹,是否還有其他理由?”
“臣妾是……真不能說。”嘉嬪就是不說。
林琦薇解圍道“好啦,皇後娘娘,嘉嬪娘娘不過是隨便說說罷了。臣妾這個剛入宮的也知道嘉嬪娘娘不喜歡花,皇後娘娘一定早就看出來了。”
其實,她心內很明白,嘉嬪喜歡牡丹,絕對不是隨便說說。但是能跟夏淺泠說嗎?顯然是不能的。
……
這一夜,風平浪靜。
大年初一,紅紅火火,紫禁城內外都沉浸在一篇歡樂之中。而鈴蘭傳世界的規則,就是每年大年初一這日選宮女進宮。
嘉嬪坐在采杖上,林琦薇和嚴詩詠便隨行著。
林琦薇和嚴詩詠向嘉嬪道了彆,走到一條僻靜的巷子裡,麵無表情地看著每個宮的主位坐在轎子上,以及每個宮隨行的妃子。
她們不過是兩個無權無寵的貴人,自然是沒有人理會。
“唉,真無聊。”林琦薇不禁歎了口氣。
正在這時,一隊宮女在掌事姑姑的帶領下走了過來,看到林琦薇和嚴詩詠,都齊齊跪下“參見二位小主。”
“免禮。”林琦薇瞧見一名宮女有些眼熟,便點著那名宮女問掌事姑姑,“姑姑,這個宮女叫什麼名字?”
“她啊,姓溫,名如言。”掌事姑姑看了溫如言一眼,“還不給小主行禮!”
溫如言急忙道“如言參見小主,小主吉祥。”
“溫姐姐?!”林琦薇驚叫一聲,“我是琦薇啊!”
“你是……琦薇?!”溫如言也是驚叫出聲。
立即,兩人拉著手,又唱又跳的,掌事姑姑一臉震驚“小主,您怎麼和一個奴婢這樣好。這如言剛入宮,又蠢又笨的,可不要臟了小主您的手。”
“姑姑有所不知,我和如言在宮外是最好的朋友。”林琦薇沒說出現代的事情,隻含糊其辭地說是在宮外。
溫如言隨著一批宮女去錦繡閣參加考核,林琦薇就在門外看著。
溫如言魂穿到了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還同名同姓的包衣女子身上,今日來參加考核,希望能入紫禁城當宮女。她在現代繡活也是不差,所以通過考核是沒問題。
考核的題目不限,隨便繡,這對溫如言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
考核的時間足有一個時辰,溫如言手上的針線穿進穿出,半個時辰便完成了一幅說得過去的繡活。
見其他宮女們都還在繡,她偷偷摸摸地拿出一張鉛畫紙,又拿出一支鉛筆不知道想乾什麼。
見掌事姑姑來驗貨了,溫如言急忙把東西收好,裝作在欣賞自己的作品。
宮女們繡的無非也就是宮中生活,覺得這樣會博得掌事姑姑歡心,而掌事姑姑不過也隻是說句“可以”。但是溫如言則是反其道而行,她沒有繡宮中的事情。
掌事姑姑饒有興趣地看著扇子上溫如言繡的東西,問道“這是什麼?”
“射日之征。”溫如言垂下頭,“奴婢無才,隨便亂繡的罷了。”
“那是什麼?”掌事姑姑懵了。
“就是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戰爭。”嚴詩詠倚在後方的門口,笑道。
“小主,您沒走?”掌事姑姑一愣,隨即訓斥起溫如言來,“你看你繡的什麼!你是想讓整個紫禁城都陷入戰爭之中嗎?來人哪,把她拖下去!”
林琦薇進了錦繡閣“姑姑息怒。”
“這賤婢已罪無可赦!”掌事姑姑生氣地叫罵著,“詛咒王朝,冒天下之大不韙!賤婢,不要以為入了紫禁城就能保你周全!”
“姑姑何必如此呢。”林琦薇緩緩說道,“若是皇上沒犯錯,那麼這刺繡裡的場景自然也是不可能實現。我倒覺得這刺繡可以勉勵皇上奮進,也可以預防此等情景的發生,而且,她這繡活若是真能牽動王朝,那讓她繡一副天下太平的場麵,那不就大楚江山萬萬年了。而且,若是姑姑處置了她,傳出去倒是讓人覺得姑姑心虛,倒顯得姑姑在詛咒王朝了。”
掌事姑姑細細思索了一番,道“小主所言極是。”
接下來,掌事姑姑報入選名單,其中自然有溫如言。林琦薇就在錦繡閣當場把溫如言帶走了,惹得一屋女都羨慕地看著溫如言。
“看什麼看!”掌事姑姑訓斥道。
見林琦薇和溫如言走遠了,掌事姑姑才道“羨慕她作甚,鐘粹宮是整個後宮最落魄的一個宮,而那林貴人和嚴貴人更是自入宮以來就未曾得到半分寵愛,就連那一宮主位,也不過是個嬪位罷了,還是入宮十年的老妃子嘉嬪。你們還可能被分到坤寧宮或承乾宮,到時候,榮華富貴多著呢!”
而這番話,林琦薇和嚴詩詠自然是沒聽到。
能在他鄉遇故知,這份幸運,不是每個人都有的。